大过年的,就是图个乐呵,白宝珠也不想破坏了气氛。
笑着让大家伙都快进屋,对着沈仲牧道,“是,做蒸肉了。
刚才丸子枣啥的都炸出来了,你不是最爱吃炸枣吗,一会捡一碗,快带着孩子们一起吃去吧。”
沈仲牧嘿嘿的笑,嫂子这是把他当孩子了。
沈老奶这一大群人的加入,院子更热闹了。
贴春联的,贴福字的,烧火的,炒菜的,大烟小气,孩子们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疯跑。
还只会爬行的沈熙宁,今天倒是不哭闹了,几个哥哥姐姐那么闹腾,他居然在炕头呼呼睡得香甜。
因着做了不少的菜,烧的火多,炕头是最热的,他的小褥子差点被烙着了。
沈伯亭卷起袖子,绕着白宝珠打转,给白宝珠打杂,一会拿个碗,一会剥个蒜的。
他娴熟的动作,看自己的眼神,让白宝珠恍然觉得,又回到了两人新婚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热切的看着她,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眼神总是落在她的身上。
饭菜眼见着都做好了,两张炕桌拼在一起,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
白宝珠挑起了一挂鞭炮,从灶坑里拿了根烧红的小木棍,就要点炮仗。
沈伯亭一把把她拉住,“我来放,被炮仗崩过一次,你咋还是没记性?”
“我啥时候。。。”
说到一半,白宝珠猛然住了口嘴。
她被炮仗蹦过一次,那还是两人结婚的第一年正月,过完了大年,家里还有零散的鞭炮,沈伯亭就一颗一颗用烟头点燃放着玩。
她玩性上来,抢了沈伯亭的烟,也点燃了一个炮仗。
可偏偏看着那炮仗的引信刺啦刺啦的着了,她的手倒是不听使唤了。
眼见着就要炸了,沈伯亭反应过来,就要拍掉她手上的炮仗,可是稍稍迟了一步。
那炮仗把她的手炸了个却黑,手上还起了一个大燎泡。
因是贪玩惹的祸,沈伯亭给她上了药,两人谁也没敢和家里人说。
这事,也只有两人知道。
白宝珠睁圆了眼睛,“你记起来了?”
“嗯。还未全部记起,但是已经记起来了大部分。”沈伯亭微抿着唇,语气神态自然。
他又继续唠叨着嘱咐白宝珠,“还有,你都好几个孩子的娘了,以后再不能像那晚那样冲动。
你知不知道,战士们从那个院子的偏房里,找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堆满了硝石、硫磺、木炭,还有大量的白糖。
被抓获的人,可是有一个武器专家,那就是一个火药库!”
沈伯亭说完,等了一下,也没听到白宝珠的回应,不由转过头看她。
就见白宝珠直愣愣的出神,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白宝珠此时心里正做着巨大的天人交战。
既然这样,那他也记起了两人昔日的情义,两人曾经的海誓山盟吧!
白宝珠对沈伯亭,虽然对他是否和她离婚,表现的一直是不在意的态度。
也姿态高傲的想着,他属于过别人,再怎样,她都不要他了。
可她的内心深处怎么能轻易的割舍掉曾经的感情,少时的爱恋。
白宝珠的内心,是矛盾的,是痛苦的。
失去了以前记忆的沈伯亭,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似乎可以理解。
可他记起了两人的曾经,还保持着现在的状态,维持着新的家庭,还跑到她这,眼神黏黏糊糊。
他想干什么?新欢旧爱?左右逢源?有情有义?
就算她为了子女以后的利益,封闭自己的情感,可是此时白宝珠五内俱焚,她再保持不住理智,下定了决心,盯着沈伯亭的眼睛,第一次和他正面提起两人的婚姻。
“咱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沈伯亭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住,也盯着白宝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坚定说道,“宝珠,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这个狗东西,在这和她cosplay情圣吗!
白宝珠气的狠了,咬牙切齿的道,“我是你的妻子?那你家属院里的那个小娇妻呢!”
沈伯亭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见这块只有他们两人,“宝珠,我现在还不能和她离婚。”
不能和她离婚!
也不忘旧情!
这个狗东西,杂碎,王八蛋!
白宝珠咬着牙,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好!好的很!”
“你给我。。。。”
白宝珠的“滚”字还没说出口,沈伯亭张口要说的话也没出口,门口就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
林怡,带着林妈,抱着沈闵行,提着礼品盒,走了进来。
白宝珠狠狠的瞪了一眼沈伯亭,是你让她来的?!
林怡提着礼品盒进屋,先和沈老奶,还有沈母拜年问好。
“奶,娘,我先去后巷家里瞧过,听邻居说,你们来了这,这才过来的。
这年夜饭,我怎么也要陪二老一起吃。”
说完,她放下精致的糕点匣子,从旁边的水果篮里拿了水果,神态亲切的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