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院曾经的主人因犯错而遭到贬谪,宅子因此荒废并被出售。
当初,卫扬和谢秀芳购置这所宅院的钱还是姜美君出的。
“这么说来,她一直在这么一座废弃的宅子里生活,直到我们买了下来?”
姜美君表示疑惑,“废弃的宅子还能住人吗?”
“按理说是不可能的,这……我当时确实没有细想。明日我让胡嬷嬷过来,我们一起问个清楚。”
谢秀芳对于这个明显的疏忽感到非常震惊,自己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通常情况下,旧主卖出宅子后,牙行会将其封闭,直至有新买家出现才会重新开放,怎能随随便便让人居住?
胡嬷嬷的说法,要么是撒谎,要么这座宅院本身就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次日,谢秀芳唤来了胡嬷嬷,随意聊起此事。
没想到胡嬷嬷断然否认:“夫人,您这是哪里听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之前的主家。”
“那您之前是……”
“我原本是在萧家当差,主要负责采购事务。后来有幸遇见您和老爷,您觉得我做事稳重,在京城也有些年头,还懂得一些与萧大人相处的经验,于是萧大人便把我作为礼物赠送给了您。”
谢秀芳皱起眉头,神色凝重:“是这样吗?我记得第一次来看这宅子时,您就已经在这里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胡嬷嬷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道:“夫人,您这会儿提起,确实让人心生感慨。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初来乍到京城,诸事繁多,记岔些细节也在所难免。况且,夫人您当时忙于适应这京城的纷繁生活,些许差池,情有可原。”
被胡嬷嬷这么一说,谢秀芳心中的确生出几分迟疑。
夜幕低垂,星辉点点之时,卫扬回到了家中。
谢秀芳见他归来,心中疑虑难忍,连忙追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虑:“夫君,你可还记得胡嬷嬷是如何成为咱们家一份子的?在我的记忆中,她说是前主家遗留之故,而今日她却又改口说是萧大人所赠。这当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咱们甫抵京城,与萧大人素昧平生,又怎会有此交集呢?”
谢秀芳的眉宇间皱成一团,满是困惑。
卫扬闻听此言,脸色微变,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个嘛,应当是未曾相识的。你为何、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谢秀芳闻言,眼神锐利了起来,心中已有了计较——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卫扬!莫非你官运亨通,就开始动起了心思?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竟对我有事相瞒。这些年来,我万万没想到,你,你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谢秀芳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绣花手帕,掩面而泣,声音哽咽,悲从中来。
“呜呜呜……”
卫扬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和哭泣弄得晕头转向,一脸茫然。
“说我寻了位年长的?你这是哪门子的误会啊!谢秀芳,你这话太过分了!”
卫扬反驳,显得有些恼火。
谢秀芳抽噎着辩解:“那你解释清楚,萧大人无缘无故送人,必有其因。娘说过,咱们兄弟三人不可纳妾,难道你急得连这点分寸都不顾了?那胡嬷嬷的年龄与娘相差无几,这、这……”
“够了,别再说了!”
卫扬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她。
谢秀芳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眸中闪烁着泪光和不服,“你还凶我?还想像在摘云岭那次一样动粗吗?呜呜,我不活了,这就找娘理论去!”
显然,她是打算去向婆婆告状。
卫扬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脱口而出:“胡嬷嬷其实是我的表姑。”
“瞎编吧你,哪来的什么表姑?”
谢秀芳一脸怀疑。
“真的,其实萧大人,是我的亲生父亲。”
卫扬加重了“亲”字的读音,生怕谢秀芳不信。
谢秀芳猛然推开他的手,扔掉了手帕,两眼瞪得圆圆的,满脸的惊愕与不可置信,先前的泪水此刻全然被惊讶取代。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爹不是早已去世了吗?”
谢秀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震惊与困惑。
卫扬怔怔地看着谢秀芳,恍然大悟——自己被摆了一道!自进城以来,他那媳妇别的本事不见长,演技倒是愈发纯熟,这变脸的技巧恐怕连宫中的老戏骨都自愧不如。
事已至此,卫扬深藏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萧大人真的是我父亲,他因一次意外失去了记忆,流落在摘云岭,与我娘结为连理。直至三弟出生两年后,祖母派人找到了他,迫使他诈死回到京城。”
卫扬的声音压得很低,虽然屋内只有他们二人,谈论此事仍让他感到难以启齿,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谢秀芳愣了半晌,仿佛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终于开口询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一入京城,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便认出了他。那一刻,我也震惊无比,还以为这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一度以为他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