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名副将自始至终对上官弘赞不绝口,称其天赋异禀,天生就是将帅之才,其言语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钦佩与赏识。
此时,他猛地一拍上官弘的肩头,力度之中透着兄弟般的亲昵:“走吧,一起去,正好可以让你结识一下咱们沛县的知府大人,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上官弘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不必了,我先去看看城门的情况再说。”
副将没有强求,只轻轻应了一声“也好”,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与尊重。
事实上,上官弘对成轩的信任并未削减半分,只是心头盘算着,再次相见时,该如何巧妙地解释那场精心策划的假死戏码,毕竟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在他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众人渐散,喧嚣归于宁静,只余上官弘与暗九二人立于原地,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而坚毅。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且充满杀意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一黑衣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向上官弘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上官弘反应迅速,灵巧地躲避开了那柄冷冽的匕首,同时身体借势回旋,踢出凌厉一腿,反击之余亦是试探。
但就在那张面容映入眼帘的刹那,一股寒意直窜心底——袭击者竟是之前请走将领们的那名士兵!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上官弘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质问之际,那人一击不中,竟诡异一笑,口哨声尖锐响起,转眼间,周遭涌现了数十名与其装扮相同的士兵,个个眼神中透露着不祥。
他们将上官弘团团包围,人数约莫二十有余,其中领头之人高声宣布:“快来人!这家伙乔装成百姓,实则是敌国的间谍!他身边的那位,更是刺杀太子的真凶!大家听令,立刻处决这两个恶徒!”
话语间,夹杂着阵阵附和声,而“大胆”、“不可饶恕”的斥责此起彼伏。
“荒谬!尔等口中的奸佞,正是本太子!”
上官弘当机立断,选择公开自己的身份以图澄清误会。
然而,他的话似乎并未引起任何共鸣,那些人仿佛聋了一般,攻击反而变得更加凶残与不顾一切。
这一幕让上官弘心中雪亮,显然,这些人真正的目标就是他自己,太子本人。
他注视着他们身上佩戴的沛县军徽,怒火中烧:“成轩,果真是安北王府的内奸!”
先前战役的种种布局,如今想来,无非是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就是要他放松警惕,暴露出致命的弱点。
如此阴险狡诈的计谋,居然不惜动用陈国数万兵马,赌博于他是否能坚守沛县,而他们,赌赢了。
只是,一出手,就意味着隐藏的棋子再无遮掩。
这些想法在上官弘的脑海中电闪而过,使得他对成轩的猜疑愈发深重。
但在行动上,他却未有片刻犹豫,身手敏捷地边战边退,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着不屈与冷静。
暗九在此刻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硬生生在敌人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嘶吼道:“太子,快撤!”
上官弘没有丝毫迟疑,几个矫健的助跑跳跃,身形便消失在了墙的另一端,隐匿于夜色深处。
暗九紧随其后,临行前从怀中抛出一枚烟雾弹,霎时间,白茫茫一片,成功混淆了追兵的视线,随后迅速跟随上官弘离开。
依据预先设定的暗号,暗九很快在一处隐秘之所找到了上官弘。
“太子,您受伤了。”
暗九忧虑地望着上官弘手臂和背上的剑痕,连忙欲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却意外被上官弘一手按住了手腕。
“你伤得比我严重,我这点皮肉之伤无碍大局,况且药只剩一瓶,留给你自己用。”
上官弘眉头紧蹙,语气温和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暗九默然摇头,那份固执与坚持,无声地表达着对主子的忠诚与担忧。
上官弘皱了皱眉:“连你也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这一问,让暗九微微一怔。
上官弘接着道:“论武艺,你远在我之上,只有你才能保护我。”
暗九的眼眸低垂,一贯冷漠的眼神中罕见地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情感。
上官弘以为自己已说服了他,却未料到,在他一个分神的瞬间,暗九还是悄无声息地将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暗九,你……”
暗九依旧沉默,只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作为暗卫,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守护太子,生死皆可抛。
“沛县已不再是安全之地。”
处理好伤口后,暗九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
上官弘轻轻点头,面色严峻:“目前四面楚歌,我二人又均负伤在身,逃离并非易事,但我们只需坚持两天,待胡大人援军到达,便是我们的反击之机。”
未来两天,无论藏身何处,即便如鼠辈般卑微生存,他们也必须坚韧不拔。
另一边,成轩正与沛县守将紧锣密鼓地筹划着新的防御战略,今日的守城之战又将是艰难异常。
城门在敌人一轮轮的冲击下已濒临崩溃,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