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在义通城里拥有些许产业,无需远行,不久便转进了那熟悉而又亲切的十指布庄门槛。
这里,是由她的亲妹妹严清雪掌管的地方。
门板上响起的敲击声在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引起了严清雪的一阵好奇。
开店迎客的时间尚早,哪位客人会在这个时辰来访,急切地挑选布料?
“大姐?真是你啊?你不是前往沛县了吗?哎呀,听说那几天地震,沛县的情形可怕极了,你可还好?快进屋来,快进。”
当年,姜美君的纺织厂生意如日中天之际,随之而来的是布料销售的网络也渐渐铺开。
尽管厂子的主营业务是面向全国的大宗批发,但在本地的义通与沛县两地,她们依旧精心经营着实体店。
这十指布庄,便是其中之一,日常管理则由细心的严清雪和可靠的闻一海共同打理。
“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休息了?”
姜美君边说着,边朝店内四处打量,欣慰地发现地震并未给布庄带来任何破坏。
“哪有什么打扰,快进来坐吧。”
“我就不休息了,清雪,帮我安排一辆马车,再找个车夫,我要立即赶往沛县,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虽然那太子的行为让人不敢恭维,但既然关系到储君的安全,姜美君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她决定先行一步到沛县告知成轩。
严清雪虽满腹疑问,但从姐姐的神色中读出了事态的紧急,没有再多言,即刻吩咐闻一海前来。
没过多久,姜美君已经坐在了前往沛县的马车上。
这辆车常常往返于沛县与义通之间运送布料,车夫也是相识多年的老伙计,深知姜美君此刻心情的急迫。
随着车夫轻轻一挥马鞭,马儿轻盈地小跑了起来,蹄声清脆。
姜美君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盘算:“这样的速度,午前应该就能到达沛县城了吧?”
然而,世事难料,话音刚落,突然之间,一阵变故打破了平静。
不远处,一队身着铠甲的官兵浩浩荡荡而来,车夫连忙驾马靠边,急匆匆地跳下车,紧握着缰绳,带着马车往路边躲避,为这支威严的队伍让出道来。
骑兵队首当其冲,人马合一,疾驰而过,扬起的滚滚黄尘让姜美君咳个不停。
骑兵的队伍过后,紧跟着的是跑步跟随的步兵队列。
大队人马已掠过眼前,却有一小队士兵在姜美君他们的马车前戛然止步。
“立刻下车!你们的马车已经被征用!”
领头的官兵手持钢刀,步步逼近,严令姜美君一行人离开马车。
这辆马车对于车夫来说,不仅是交通工具,更是他赖以生存的饭碗。
他自然不愿轻易放手。
“凭什么?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百姓,这马车是我们讨生活的工具,你们征用了它,我该如何是好?”
“闪开!”
官兵显然没有耐心与其多费口舌,一脚踹出,车夫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我们此行是为了保卫沛县的百姓安全,如今太子殿下下落不明,有叛贼勾结外敌意图加害太子,我们受命保护太子安全,你这刁民竟敢阻碍我们的大事?不要命了吗?”
一记重大的罪名扣在了头上。
“太……太子?”
车夫一脸愕然。
显然,国家大事对于这位普通百姓来说,既陌生又遥远,甚至可能是头一回听说。
“哼,无知平民!太子遭到奸臣背叛,生死未卜,很可能已落入敌国奸细之手。沛县以北,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两国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到时候,还得靠我们拼命保护你们这些无知的百姓,懂不懂?”
“别跟他说那么多废话了,把鞭子给我拿来!”
车夫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姜美君见状,连忙按住车夫的手臂,主动说道:“能为官爷们效劳,是我们百姓的荣幸,请尽管使用我们的马车。”
转身之际,姜美君压低声音对车夫道:“性命要紧,这马车的损失,回头我赔偿给你。”
官兵冷哼一声,驾车而去。
尘土逐渐散去,姜美君方才慢慢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神。
“走吧,我们先步行往沛县方向去。”
失去了马车的帮助,他们只能依靠双脚前行。
当前所处的位置正好位于沛县与义通的中途,无论是前进还是返回,距离大致相当。
“卫老太太,您听见刚才那些官兵的话没?说是要去保护太子的?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啊,怎么还会有人敢动他的念头呢?”
车夫不解地问道。
姜美君轻轻摇了摇头:“这种朝廷大事,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哪里能猜得透。”
“还有,他们还说敌国要攻打过来了?”
车夫一提到这点,声音中难免夹杂了几分忧虑。
战火一旦燃起,又有哪个百姓愿意置身其中呢?
谁不希望安安稳稳地度过每一天?
可为何好好的,敌国竟会突然兴兵侵扰?
姜美君的眉宇间也锁上了一丝忧愁,这两国交战的桥段,在小说中似乎未曾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