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丝丝戏谑,却又藏着对友人的关切。
“定是你拿去了,自己不用还能给你儿媳嘛。”
刘老太太不甘示弱,继续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陈老太太一听,更是提高了音量,骄傲地说:“我那儿媳,如今可是十指绣坊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一个月的收入怕是你这辈子也挣不到,她哪里会稀罕你那老旧的鞋样子?”
言语中流露出对儿媳满满的自豪。
“说来说去,还是你,别不承认,在这摘云岭上,除了你,谁还能干得出这事?”
刘老太太依旧步步紧逼,不依不饶。
“呸!根本不是我!”
陈老太太气鼓鼓地反驳。
“呸!除了你还有谁!”
刘老太太毫不示弱。
姜美君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掠过刘春妞,心中感叹,老话说得好,“人老心不老”,眼前的两位老人家,与他们家中那些活泼的孩子何其相似,斗嘴的方式如出一辙,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依赖。
自赵氏进入十指绣坊后,家中仅剩陈老太太一人,寂寞难耐,于是便日日到刘家串门。
两家本就为邻,起初刘老太太还会觉得厌烦,可随着时间推移,尤其在刘家老爷子离世后,她也开始变得孤单,时常对着蓝天白云出神,心底逐渐期盼着陈老太太的来访。
这段长达几十年的亲家关系,虽然充满了半生的争吵与斗嘴,表面上互不相让,可到了迟暮之年,那份深深的挂念与不舍,却如同老树盘根,深深地扎进了彼此的心田。
尤其是对刘老太太而言,若有一日未见陈老太太的身影,便会焦急万分,吩咐刘青山前去探视,生怕老友有个万一。
每当这时,陈老太太总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大声回击:“该死的反倒是你!”
尽管身体有恙,但因常年服药调理,她的身体已硬朗不少,就连拌嘴也显得更有底气。
“等你哪天蹬腿升天了,看你那软弱的儿子能不能为你摔个盆!”
刘老太太故意用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刺激着,眼睛里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狡黠。
陈老太太不甘示弱:“我可有孙子呢!哪像你,没了后辈的老家伙。”
“没孙子又怎样,我有孙女,比多少小子都强上百倍!况且,我还有个孝顺的好儿媳,不仅伺候着我,还给我零花钱,有些人可羡慕不来。”
陈老太太得意洋洋地说。
“你儿媳?那也是我亲生的闺女!”
刘老太太毫不让步。
“你亲闺女疼我还是比疼你多!”
这一句话正中靶心,陈老太太一时语塞,气呼呼丢下一句“我有孙子!”
便宣布接下来两天不再理会刘老太太。
恰逢今日,正是两人约定的第三天。
姜美君一行人的归来,恰好撞见了两位老人家“例行”的拌嘴日常。
“奶奶,姥姥,我们回来了。”
刘春妞的招呼声打破了这份热闹的对峙。
两位老人闻言抬头,视线同时投向了门口,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哎哟,你们怎么一块儿回来了?哟,这是春妞的孩子啊,长得多水灵,快到太奶奶这里来,让太奶奶抱抱。”
陈老太太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先让太姥姥抱抱。”
刘春妞笑着说。
“爷爷先来!”
刘青山适时出现,打断了这场争夺战。
他从屋内走出,刚才二老的唇枪舌剑,他未曾插嘴,只是一直默默旁观,直到听见姜美君他们的声音,才缓缓现身。
他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眼中满是疼爱。
“爸,最近那地震,家里没事吧?”
朱俊一边从马车上搬下行李,一边打开了话匣子。
短暂的拥抱后,他自然而然地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母亲。
陈大娘心中暗想,毕竟自家有大孙子,别人的娃哪还能入得了眼。
但当刘老太太将孩子递到她面前时,她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竟绽放出了如花朵般的笑容,孩子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拥有治愈一切的力量。
刘青山与姜美君寒暄片刻,得知姜秀秀与刘冬雪母女平安,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
村里的一切都安好无恙,每户人家都平安度过了难关,姜美君心中的忧虑也随之散去。
“对了,上次卫晖建议我养鸡,我琢磨了下,不仅要养鸡,还想养鸭、养猪。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我找到了,他愿意和我合伙,村里同意把东边的那片荒山给我们使用,我想围起来养,姐姐,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姜美君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仿佛一个新的篇章正在缓缓开启。
刘青山在这一天显得格外健谈,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心扉,与平时那个沉默寡言、只知道低头辛勤工作的他截然不同。
这份罕见的热情,无疑流露出他对即将展开的新事业抱持着无比的激情和憧憬。
姜美君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爽朗地拍起手来,声音中饱含鼓励:“真是件喜事!其实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