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庄母听到这番言辞,只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提亲?哎呀,您这笑话可真逗人。”
姜美君的神色愈发坚定:“请您相信,我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或许我们的到来确实过于唐突,让您一时间难以消化,但周家此行提亲,绝对是真心实意,绝无半点虚情假意。”
庄母的目光淡淡扫过姜美君带来的礼品,眉宇间透露出几分轻蔑:“就凭这些不够体面的物件,就想换取我将女儿托付给周家?还说不是玩笑?我看,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些。若真不是玩笑,怎会如此草率地提出这样的请求?”
姜美君初时还以为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能够体现出足够的诚意,毕竟初次拜访总要有个好的开始,提亲更应是一种庄重的态度表达。
没想到,庄母竟误解了她的用意,误把这些视为提亲的正式礼物。
她连忙澄清:“罗夫人,看来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这些不过是些简单的拜访礼,绝非提亲之物。”
庄母脸上闪过一瞬尴尬,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误会,但随即心思一转,即便这些不是提亲的直接证据,又何尝不是反映了一种态度?
在她眼中,周家的儿子姜有财怎能与孟媒婆屡次提及的那些青年才俊相提并论?
两者间的差距,恐怕犹如云泥之别,因而心中的那份犹豫与迟疑,也就自然而然地淡去了。
“能得到你们对我们罗家女儿的青睐,自是我们罗家的荣幸。但遗憾的是,我的女儿早已心有所属,与他人有了婚约在身。二位的厚爱,我心领了,也只能到此为止。”
庄母这番话,明确无误地划清了界限,拒绝之意尽显无遗。
姜有财原本满怀期待而来,此刻却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心间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他不死心,鼓起勇气再次争取:“阿姨,我对罗衫的感情是真挚的,发自内心的……”庄母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里既有戏谑又有几分认真地说道:“小伙子,单凭喜欢二字,在这现实的尘世间,又能当得了什么?你可曾想过,你能给予罗衫何种生活,何种保障?”
姜美君闻言,眼眸微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婉却不失锐利地接口道:“罗夫人所言极是,话虽直白,却也不乏道理。但在考虑婚事之际,是否也应该倾听一下您女儿内心的声音?说不定,罗衫心中早有了她自己的选择与打算呢。”
庄母闻言,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本想留几分颜面,不承想你们竟会得寸进尺。别以为我心中没有计较,只是未必要在此刻摊开来说罢了。”
她在心里暗自盘算,虽然看出了罗衫与那少年之间的情愫,但一时兴起答应的口头承诺,绝不意味着自己真的会轻易放手。
毕竟,这世间的儿女情长,在她看来,终究比不上实打实的利益来得重要。
“真情爱意,在金钱面前,往往轻如鸿毛。姜有财那孩子虽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但关键在于,若是将罗衫嫁予他,我们家能得到的实际好处实在是微乎其微。”
庄母在心中权衡再三,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因此,不管姜有财对罗衫的感情真假几何,只要我这里不同意,他休想轻易迈过这个门槛。”
而此时的罗衫,凭借着女性特有的直觉,估摸着母亲与周家母子的行踪,自言自语般地轻唤了一声:“有财哥,是你来了吗?”
这份呼唤,仿佛穿越了空间的限制,直接触及了不远处焦急等待的姜有财。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恨不得立刻冲破阻隔,只为确认那声呼唤是否出自罗衫之口。
然而理智告诉他,在庄母的监视之下,任何冲动的行为都可能让事态变得更糟,让庄母对自己更加不满。
姜美君敏锐地捕捉到了儿子心中的渴望与挣扎,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儿子此刻恨不得生出双翼,直接飞到罗衫身旁,向全世界宣布他的存在与决心。于是,她再次开口,试图用言语打动庄母:“罗夫人,相信您也听到了,罗小姐与犬子之间,纵使未曾见面,也能心意相通。如此情深义重,您又何苦要做那破坏美好姻缘的角色呢?”
姜美君内心不禁泛起涟漪,暗自思量:难道罗夫人真要逆天改命,拆散这对金童玉女?自己能否以一番巧舌如簧,扭转这不利的局面,让庄母点头应允?
庄母对于姜美君的恳求,表面上不为所动,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似乎心中已有一套自己的算计与考量,任凭外界如何风吹浪打,她自岿然不动。
姜美君心疼地看着儿子,他好不容易遇到了心仪之人,却又遭受对方母亲的冷遇。
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时代,长辈的认同如同一道铁闸,缺少了这一关键,即便是两情相悦,也难以修成正果。
想到姜有财对罗衫的一往情深,以及罗衫母亲的冷漠态度,姜美君只能在心中叹息,这条路,怕是要经历无数曲折与挑战。
好在姜有财并非懵懂无知,自始至终,他都清楚这门亲事的不易,更是暗暗立誓,如果不能赢得庄母的认可,他就不会轻易离开罗家半步,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