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给予姐姐临终前的最后一瞥,汪可进的心中满是遗憾与悲痛。
但他清晰地记得,仅仅两个月前离家时,姐姐还沉浸在对金吾深深的爱恋中,满眼憧憬着未来。
他曾许下诺言,待他归来之日,会为姐姐带上最好的红布,用以缝制那象征幸福的嫁衣。
汪家双亲一口咬定金吾负心薄幸,汪可进四处探访,特别是靠近书院之地,的确捕捉到了关于院长千金赠予金吾荷包的风言风语,这让他更加确信,正是金吾将姐姐推向了绝路。
“金吾真的与院长千金有染?若此事属实,此人简直无耻至极!变心尚可原谅,但汪小姐腹中已有他的骨肉,他怎可如此不负责任,置之不理?”
谢秀芳愤慨难平,为汪蕊儿打抱不平。
而姜美君则眉头深锁,心中疑云密布。
尽管与金吾的交往并不密切,她总觉得金吾不应是如此背信弃义之人。
金吾曾帮助她监视卫扬,虽然从中获取了利益,但行事坦荡,甚至不惜正面挑衅,直言警告卫扬:“你若假期不归家,我可要告知你母亲了。”
这样的直接与磊落,让卫扬数次的忤逆之心瞬间瓦解,如晨露般消散。
金吾无论是接受报酬还是取用绣坊之物,从不遮遮掩掩,行事干脆利落。
然而,人心深似海,即便是姜美君也不敢断言金吾的品行完美无瑕。
卫扬则激动地辩驳:“绝对不可能!他与院长千金之间清白如水,根本没有那些不堪的纠葛!”
卫褚追问:“那这些传言又是从何而来?”
“最初,或许是院长千金赏识他的仪表堂堂与才华横溢,萌生了联姻之意,但当她得知金吾已有婚约在身,这份心思便自然作罢,不了了之。”
毕竟,对方是院长的千金,门第相当,骄傲自满,纵然情愫暗生,也绝不会做出破坏他人情感之事,更何况金吾已有婚约在先,岂能委屈自己成为侧室?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至于那所谓的荷包……”
卫扬愤怒不已,“纯粹是子虚乌有的杜撰!事实上,不过是院长千金不慎遗失了一方手帕在校内,后被好事的同学捡到,当日便被院长夫人急匆匆领了回去。哪有什么荷包?真不知是哪个多嘴之人在这里胡编乱造,搬弄是非!”
这一切,本与金吾毫无瓜葛,却被莫名地卷入其中,谣言如同猛虎,悄无声息间伤人无数,其威力之大,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见卫扬对于金吾的信任坚定不移,卫褚的眼神中不禁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暗涌,轻轻吐露道:“但在眼下这混沌不明的局势中,我们并未掌握任何确凿的证据,真相仿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让人难以洞察。汪姑娘所遭受的不幸背后,或许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有与她命运交织的人,不论亲疏,皆有可能被这团迷雾所笼罩,成为不可忽视的嫌疑对象。”
“金吾的品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绝非会做出那种卑劣行径之人。”
卫扬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目光如炬,闪烁着对挚友无条件信赖的光芒。
卫褚闻言,选择了沉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内心深处明白,人性的复杂超乎想象,光明与黑暗常常只在人的一念之差间徘徊。
即便是自己,也无法保证在漫长的一生中不为一丝邪念所惑,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份深刻的体悟,他默默藏在心底,不愿破坏卫扬心中那份纯净而坚定的信任。
“若汪姑娘的事件背后真的有着不为人知的曲折,恐怕最妥当的处理方式还是上报官府,让法律来评判是非曲直。”
姜美君在一番沉吟之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对此,卫扬和卫褚均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在缺乏揭示真相能力的情况下,他们既没有权力也缺乏手段去深入调查,只能任由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四起,束手无策。
姜美君又提及:“汪进那小子,就是那位对你出手的家伙,后来怎么处置了?”
“据说已经被送往致远书院接受监管。”
卫扬接过了话茬,“蓝先生虽然答应金吾不报警,但顾虑到汪尽可能再次对金吾构成威胁,便私下安排人将他安置于书院,直至科举结束再做打算。”
“蓝先生考虑得确实周到,此番安排不失为一个两全之策。”
姜美君赞许之余,恍然大悟恍然大悟,“话说回来,今日不正是科考的最后一日吗?”
“实际上,科考已于昨日圆满落幕,他们应当已在归途之中。”
卫扬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因未能同行而生的遗憾。
这一话题的提及,使得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卫扬投去了复杂的眼神。
原本应并肩作战的伙伴,却因为一场意外的插曲,独留在了这里。
卫扬打了个哈欠,显露出疲惫:“好了,不聊这些了。我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先去休息了。娘,您也早点歇息吧。”
“快去睡吧,好好休息。”
母亲慈爱的声音伴随着关切。
数日之后,当参加科举的学子们凯旋之时,义通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