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家里只剩下一斗米、一筐青菜,我也是倾囊相助,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的话语温婉却掷地有声,赢得了四周一阵赞同的附和。
“没错,没错,美君姑娘从来都是乐善好施。”
“那你为什么就不肯帮我?”
姜有财的眼神宛如饿极了的野兽,死死地盯着姜美君,那是一种混合了怨恨与贪婪的复杂情感。
姜美君反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淡与讽刺:“你何时真正向我求助过?你若不来,我又如何得知你家中无粮?”
“还要我低声下气地求你?姜美君,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姜家唯一的男丁,你应该主动扶持我!”
姜有财的言语中透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与优越感。
姜美君不解,这所谓的“姜家唯一男丁”称号,于她而言毫无意义,既无丰厚遗产继承,也无权势可言,这份骄傲究竟从何而来?
“所以呢?”
姜美君轻描淡写地反问,眼中却满是对这种逻辑的不解与嘲讽。
姜有财再次强调,语气里充满了理所当然:“我是姜家唯一的男丁!”
姜美君点头,语带讽刺:“这点我倒是没忘记,那然后呢?难道因为你是男丁,我就该无条件为你服务,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她的语气逐渐转冷,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然后?你到底懂不懂,我是姜家的独苗,你作为姐姐,不主动帮助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的良心何在?!”
姜有财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恼羞成怒。
姜美君被这荒谬的逻辑逗笑了,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随即猛地一脚踹出,正中姜有财的腹部,让他踉跄着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哀嚎连连。
“就凭你这独苗的身份,也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即便是天王老子的独苗,跟我又有什么相干?我凭什么要纵容你?别忘了,你,我,还有你娘,早就恩断义绝,互不相欠!”
姜有财捂着肚子,一脸不敢置信,嘴里仍不甘示弱地叫嚣着要告诉他娘来治治姜美君,而一旁的铁蛋,则用那双精明的眼睛快速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脱身之计。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姜有财真的走投无路,来借粮不成,那他不偷又能怎样?总不能眼看着饿死吧,他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铁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茬:“对!对极了!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这有错吗?真正的错在于你们老卫家,囤积了那么多粮食,却不愿意拿出来分给大伙儿,任由我们这些穷苦百姓饿着肚子,这就是你们的仁慈吗?”
铁蛋的这一番话,巧妙地将他们的偷窃行为转变为了一种阶级矛盾。
让原本简单的偷窃事件上升到了整个卫家沟村民与姜美君一家之间的对立。
周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村民们面面相觑,低头沉思。
铁蛋的话似乎在他们心中激起了涟漪,小声的赞同声在人群中悄悄蔓延开来,一场更为复杂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是哦,卫家现在可不比当年,摇身一变成了咱村的首富,那个风光的卫扬更是进城去发展,镇上还开起了铺面,听说生意兴隆得很。再加上家里地里的收成年年都不错,按理说这样家境富裕,怎么还会在这些小事上如此斤斤计较呢?”
一位村民挑了挑眉,语气中满是不解与丝丝讽刺。
“哎,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他们总想着能再多捞一笔,哪怕是这种时候也要瞅准时机,对我们这些种田人狮子大开口,好像我们欠他们的债似的。”
另一人摇了摇头,脸上挂着几分无奈与苦笑,语气里透着对世态炎凉的感慨。
“早前我就瞧出来了,他们帮忙那都是面上的功夫,骨子里还不是图谋着能从我们身上赚到银两,拿走我们的血汗粮食。”
又一人接过了话茬,言语间带着些许愤懑。
似乎对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为早已洞若观火。
这时,一位看似颇有见识的老人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人啊,一旦口袋鼓了,那心肠似乎也就跟着硬了起来,少了那份淳朴的人情味。”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逐渐高涨,先前还一致谴责姜有财和铁蛋的偷盗行为,转瞬间话题就转向了对姜美君一家的苛责。
仿佛那几个盗贼反倒成了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场面显得颇为微妙。
卫褚和卫晖两人气得脸颊涨红,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刚欲上前找铁蛋理论,却被周围的乡亲们紧紧拉住,生怕这股怒气引发更大的纷争。
就连平日里公正严明的村长,此刻也眉头紧锁。
目光复杂地望向姜美君,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调解的意味:“今日之事,的确错在姜有财他们,不过好在发现及时,没有造成财物损失,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姜美君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她的声音虽然温和,却不乏力量:“即便未遂,也是错误的行为,村长您说要放过他们,可他们有没有半点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