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到手,姜美君便急不可耐地琢磨起如何以钱生钱,怎样熬过这段穷困潦倒的生活。
她在现代专攻外贸英语,还学习了日语这门小语种。
如今穿越至此,她悔不当初为何没选择医学专业,哪怕学个农业也好啊,不至于眼前一片漆黑,事事无从下手。
忽地,姜美君眼中闪烁起光芒,她知道能做什么了。
她会包馄饨啊!
家里开了二十来年的馄饨店,生意越做越旺。
她爸不止一次提起,如果外面混得辛苦,就回家接掌馄饨铺。她的馄饨手艺,早就是炉火纯青了!
想到这里,姜美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就这样离世了,连和父母告别的机会都没有,让他们承担了失去独女的痛苦。
姜美君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连刚刚到手的钱似乎都不香了。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痛哭失声。
门外,卫家三兄弟目目相觑。
他们明白,娘虽表面硬装与外婆、舅舅决裂的样子,其实心里痛苦至极。
看吧,终究还是忍不住伤心地哭了。
“庄大秀才,听说你娘从姜有财那儿讨回不少银子?”卫扬正打算出门走走,刚迈几步,就碰见铁蛋,他冲卫扬挤眉弄眼,比划着摇骰子的动作。
卫扬立刻心领神会,手也痒痒起来,但很快又摇头:“不成不成,我娘正气头上呢,肯定一分银子都抠不出来。”
铁蛋眼珠一转,贴近卫扬,压低声音:“你傻啊,我告诉你,我认识个神通广大的算命先生,不仅算啥准啥,还能逆天改运,明儿你带你娘过去拜拜?”
“真的假的?那能保佑我再次高中吗?”卫扬满脸期待,他可想再中一次秀才了。
当年少年高中,风光无限,可眼瞅着六年过去了,他依旧是个秀才,心头着急得很。
铁蛋用胳膊肘顶顶他,挤挤眼:“嘿,你说它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呗!”
卫扬瞬间明白过来,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懂了懂了!”
“哈哈,那我在家候着你,你啥时候来,我们哥几个都等着。”
卫扬摆手:“不成,不能去你家了,要是被我娘知道我就惨了,我们换个地儿。”
“行,交给我来安排。”
卫扬和铁蛋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各自回家。
这一切都被谢秀芳听得清清楚楚,她立刻拉住卫扬的袖子,一边留意卫扬的神情变化,一边谨慎地劝道:“你别信铁蛋的话,他准是知道咱家有银子,想骗过去。铁蛋那人坏透了!”
卫扬嗤笑一声,信心十足:“我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让娘把银子给我,也不是给外人,大不了请他们喝两杯就算了。”
“怎么能骗娘呢,绝对不行……”
“行了行了,甭管我,你知道个啥?有钱心里才踏实,财神爷都要多照顾我几分。等我把那点银子拿到手,我一定能翻它个十倍百倍赢回来,这是我的翻身机会!”
卫扬满脸自信,眼神闪烁着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满载而归、金银满屋的那一天。
谢秀芳正要开口劝阻,却被卫扬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得了得了,别乌鸦嘴了,你说你一天到晚都不盼我点儿好,难怪我老走背字儿。”
谢秀芳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饭后,卫扬鬼鬼祟祟地溜进姜美君的房间,一开口就气得姜美君恨不能赏他两耳光。
“妈,咱今年都还没找个大师算算运势啊?我怎么感觉最近特不顺,刚才出门还摔跤了,差点把脚给扭了,你说是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卫扬说得一本正经,但他眼中的狡黠算计,哪能逃过姜美君的火眼金睛。
姜美君冷冷一笑,故意问他:“那你说该咋办呢?”
卫扬立刻来了精神:“那必须得找大师瞧瞧问问啊,驱驱霉运,没准还能转转运呢!”
他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说:“妈,我听说摘云岭那儿有个大师特灵,求升官发财最管用了。”
“这么灵验,得花不少银子吧?”
“八百五十文绰绰有余,咱去试试?”
姜美君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在卫扬脑门上。
“我看你找抽呢你!”
“哎呦,妈,您又动手!”
挨了第二巴掌,卫扬捂着头,一脸委屈,那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心里虽慌,但委屈却是真真切切的。
如果是亲生的姜美君,看到大儿子这样,估计早心疼得舍不得再骂他了。
可她是后妈。
卫扬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仅没勾起她半分母爱,反而让她更想再扇他两耳光。
姜美君目光严厉地盯着卫扬,郑重其事地说:“读书人都知道的道理你那些圣贤书都学到猪肚子里去了?”
“可您不是挺迷信这些的吗?”卫扬困惑不已。
姜美君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气急败坏道:“你还有脸提,我一大把年纪了,你这全家最有能力的秀才,不知道劝劝我,反倒鼓动我去?”
卫扬虽有疑虑,但看母亲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