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铮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闻言,小安子却只是一笑,一脸的见怪不怪: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种事,他往日里在宫中,可是没少见。
不过是些小伎俩。
也值得大哥如此惊讶、如此不可置信?
“大哥,你以为,卢元旺是何许人也?
他能够坐上闽海总督的位置,且在闽海盘踞多年,多少年屹立不倒。
此人就绝对是个有心机、有手段的。
你绝非他会信任之人,难不成,大哥你以为,他就会信任于你?
他一个上位者,对于不信任,却又要用、得用的人,暗地里派几个人监视着,怎么了?
这不是挺正常的事儿么?
大哥,你自认为,装作离开,而后再折返重新潜入总督府,又一路去到总督府外院书房偷窥。
自以为,这一切,你都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无人察觉。
说不定,你的一切行踪,早就跟踪监视你的人,第一时间禀报给了卢元旺。
而咱们那位卢大人,在得知消息之后,不过是将计就计,在大哥你面前,演了场戏罢了。”
小安子语气平淡,十分客观的分析、推测道。
这些,就是皇后娘娘口中常说的那什么——
哦,对!基操。
没有半点技术含量。
小安子只稍加思索,就能够将其中的来龙去脉,竟是分析出来。
且推测得头头是道。
说着,小安子又瞅了一眼,双目圆睁,貌似是被他的这些推测,给颠覆了信念和认知的自家大哥。
见此情状,小安子不由得默默叹了口气:
自己大哥,能够在一众海盗势力之中,杀出重围,脱颖而出,成为闽海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海盗头子,想来,也应该不是个单纯好骗的。
之所以,会被蒙蔽了双眼,并且一被蒙蔽, 就直接蒙蔽了这么多年。
想来,是被仇恨、被他们海氏满门的血海深仇,给弄得有些失去了心智。
而有心之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刻意煽风点火。
再令大哥落入预先设计好的圈套之中,就这样,成功离间了大哥与朝廷。
令得大哥平白仇恨了朝廷这么久。
时至今日,还这般不信任朝廷。
不得不说,这个卢元旺,真是好会算计!
小安子的话,犹如一计计重锤,不停的敲打在海铮的心头,他原本固有的,一直坚定于心这么多年的信念,正在一下一下,被击碎。
然而,纵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不住摇头,嘴中更是不住喃喃: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见自家大哥事到如今,还不死心,还不肯放下心中的执念,不肯放下对朝廷的恨,小安子又是一叹。
说出来的话,又似一记重锤,重重砸向那盘踞在海铮心头,多年不散的执念上:
“大哥,你当时在书房外隔着窗户偷听时,书房外可以护卫、家仆?”
海铮闻言一怔,显然,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幼弟,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有。”
当时,书房附近确实没有什么护卫和家仆在,这也便是他能够轻易潜到那书房,并且,能够在窗外偷听到卢元旺和心腹幕僚密语的原因。
否则,哪里会有那般容易?
闻得海铮的话,小安子眸中掠过一抹了然。
一脸的“我就知道!”。
见大哥这样一副,无知无觉,俨然已被仇恨与报仇,给迷了心智的模样,小安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
“大哥,你就不觉得,这一切很奇怪么?
试问,哪个大户人家,议事的书房外头,会没有人守卫?
况且,这还是堂堂闽海总督常年议事的外院书房,且,大哥你也说了,他与他的幕僚,正在书房内密语。
如此,这书房外头,岂能少得了护卫与家仆?
怎么会一个守卫都没有,就让大哥你这么轻易的潜入,还在窗外偷听了整段卢元旺和幕僚之间的密语?”
闻言,海铮皱眉:
“这……”
不得不说,小安子分析得极对。
这被当时的他,所忽略的问题,被小安子这么一说,纵使心中饱含执念,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海铮,都不由心中存疑。
见自家大哥眼神明显闪烁了一瞬,心知,此时,大哥的心中,只怕是已经对他笃定之事,有所动摇,小安子又再接再厉,继续道:
“更巧的是,你前脚才一偷偷潜到书房,才刚来到窗外准备偷听,书房内的卢元旺和他那幕僚,就开始议论我们海家一门被灭的“幕后真相”。
大哥,你不觉得,这一切,实在太巧了么?”
话到这里,小安子不由得冷笑出声:
“这卢元旺,怕不是根本就是知晓,大哥你偷偷潜到书房外头来了。
甚至,极有可能,是他根本就瞧见了窗外的你。
又或者,是有人,在你才刚潜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