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侧妃的怒斥,成郡王妃孙淑慧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禁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王氏,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威胁于我?
本王妃都不知,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愚蠢?
哈哈哈哈——”
成郡王妃禁不住捧腹大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笑着笑着,她的笑声,却是陡然一顿。
旋即,满目阴沉的望着瘫软在座椅上的王侧妃,冷冷一笑:
“不放过我?
今日,乃是本王妃不放过你才对!”
言罢,成郡王妃孙淑慧便是倏的一下,自座椅上站起身来,捧过一碗不知何时,被摆放在她面前桌案上的正在咕咕冒着热气,散发出苦涩药汁味儿的瓷碗,径直向着王侧妃而去。
见状,王侧妃心头不由得咯噔了一声,心中恐慌不已,却还是死瞪着步步向着她走来的成郡王妃孙淑慧,色厉内荏的斥道:
“孙氏,你个老女人,你……你要做甚?”
成郡王妃孙淑慧闻言,则是略略一弯唇:
“不做甚。只是想叫你将这碗堕胎药饮下而已。”
轻飘飘的一番话,令得全身瘫软的王侧妃,不由打了个激灵:
“什么堕胎药?
孙氏,你竟然要谋害本侧妃腹中的胎儿?
你怎么敢?”
王侧妃瞪圆了眼眸,厉声质问道。
闻言,成郡王妃孙淑慧,则好似又再一次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不可抑:
“瞧王氏你说的!
我怎么敢?
你都敢谋害本王妃的昕儿,害得我的昕儿含恨早夭了,本王妃怎么就不能一碗堕胎药下去,将你肚子里头的那小孽障给打掉了?”
话到这里成郡王妃孙淑慧略一勾唇,唇角划过一抹讥诮的弧度,眸中蕴含着滔天恨意:
“哦,你肚子里头的,乃是个男胎嘛。
本王妃知道。
若它不是个男胎,你也不会起了谋害我儿的心,害得我的昕儿惨死了。
如今,一报还一报。
我的昕儿没了,你肚子里头的那块肉,自然也不该留。
本王妃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说话间,成郡王妃已然端着那碗堕胎药,来到王侧妃近前,只将那盛满堕胎药的瓷碗,往王侧妃的唇边一递:
“来!王侧妃,喝药了!”
王侧妃见状大骇,拼了命的想要挣扎着起身,躲闪、推拒那被递到她面前的、散发着苦涩药味的堕胎药。
然而,她此时全身无力,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挣扎不了半分,更是压根逃脱不了成郡王妃孙淑慧的五指山。
“孙氏,你大胆!你胆敢谋害本王的子嗣,你可知该当何罪?”
眼见得孙淑慧已经三下两下便制服住了王侧妃,欲要将她手中端着的堕胎药,往王侧妃的嘴里强行灌下,一旁瘫软于地的李敬不由大喝一声,阴沉着脸,厉声质问道。
他原本是想要威胁、呵退成郡王妃孙淑慧此时的行径,令得她畏惧罪责,不敢真的强行给王侧妃灌下这堕胎药。
谁曾想,对此,孙淑慧却全不买账,闻言,更是嗤笑出声:
“李敬,我今日要喂王氏这毒妇堕胎药,你就说这是谋害你的子嗣,责问我该当何罪。
那王氏这毒妇,谋害了我的昕儿,你怎么就不责问王氏,喝问她究竟该当何罪了?
合着在你心里,昕儿就不是你这个成郡王的子嗣,他就活该枉死;王氏这贱人肚子里头的这块肉,才是你的子嗣。
你只在乎她肚子里的这块肉,是吧?”
面对成郡王妃的声声质问与控诉,李敬避而不答,他只是阴沉着脸,咬牙喝道:
“孙氏,你今日若真的逼着王侧妃喝下这碗堕胎药,本王绝不会轻饶于你!
更不会饶过你们孙家!”
李昕已逝,王氏肚子里头的这个男胎,便更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迫切需要一个儿子。
不然,无嗣的他,还怎么成就大事?
只怕,那些原本还支持他的朝臣们,也不会再支持他了。
至于王氏……
纵使她真是谋害了长子李昕的凶手,李敬也不打算把王氏怎么样。
毕竟,王氏背靠王氏一族、以及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的王定邦。
他还打算借王定邦、以及王氏一族的势,为自己所用呢。
如此,他便绝不能够处置王氏。
不但不能处置王氏,还需得宠着她、捧着她。
许她一世富贵尊荣。
至于李昕——
做儿子的,为自己的父王牺牲、奉献一二,不也是应当应分的事儿么?
这个长子的些许牺牲,便能惠泽他这个父亲,若李昕尚懂一丝孝道,九泉之下,他便不该对他这个生身之父,有一丝一毫的怨怼。
面对李敬的威吓,成郡王妃孙淑慧依旧丝毫不怵。
不但不怵,闻言,她还咯咯咯笑出了声:
“呵呵,不会轻饶了我?
李敬,这句话,应是我对你和王氏这毒妇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