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宁雨凤一直仰着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宁雨菡,眸中难掩嫉妒:
早在柳姨娘提起前,她便已经注意到了,宁雨菡这是又换了身行头。
在宁雨菡看来的寻常宫装,却也是珍贵的、宫外难得一见的蜀锦所裁,再配上繁复华丽的刺绣,端的是华美异常。
而宁雨菡头上所戴的桃花头面首饰,也是同样的华丽非凡,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而这些,还都是宁雨凤生平头一次见。
所以,这就是天家的富贵与气派么?
这样的华丽衣裳、华贵首饰、富丽堂皇的寝宫、以及前呼后拥,高高在上的尊荣……
这些,她也好像拥有啊!
宁雨凤被这富贵生生迷了眼,并且,嫉妒得眼眶发红:
宁雨菡她究竟凭什么啊!
这个她从来都瞧不起,在家中,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庶姐,她凭什么拥有这一切!
越想越妒,越想越气。
陡然听到宁雨菡刚刚的那番话,宁雨凤心中的那股子嫉妒与怨气,便陡然爆发了。
头脑一热之下,她便就这样张口顶了回去。
闻言,一旁同样也暗自嫉妒不爽到心中抓狂的谢氏,也连连点头,摆足了一副嫡母教导家中庶女的款儿,以一副居高临下的训诫口吻道:
“三丫头,不是我这个嫡母要教训你,实在是,你此番真的过分了!你莫不是一朝得势,便忘了本?父母的养育之恩、兄弟姐妹之间的手足之情,你这是全然都不顾了么?
三丫头,你此举,真真是叫人寒心呐!你身为当朝一品淑妃,这般行事,就不怕世人嗤笑么?”
眼见得谢氏、宁雨凤母女二人,这般一唱一和、大放厥词,宁雨菡不由挑了挑眉,眸中掠过一抹讥嘲:
“给本宫掌嘴!”
宁雨菡淡淡开口,对侍立在一旁的周嬷嬷、银屏道。
闻言,周嬷嬷、银屏二人当即会意,几步来到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准备再冲着宁雨菡指责、说教一番的宁雨凤和谢氏母女面前,二话没说,挥手冲着二人的面上便是狠狠一个掌掴:
“啊——”
随着啪啪的掌声落下,宁雨凤和谢氏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惨呼与惊叫:
“宁雨菡,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啊——”
无端端的被打了一巴掌,宁雨凤又疼、又气、又急,禁不住尖叫着囔道。
谁曾想,她此言一出,便是又再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大胆!简淑妃娘娘的名讳,岂是你一个民女可以随意唤的?”
银屏杏眼圆瞪,板着一张脸,冲着宁雨凤怒目而视,冷声斥道。
“你……”
宁雨凤气结,还待与银屏理论,脸上便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什么你啊、我啊的?没规矩!这宫中,岂是你能够随意称你我的地方?瞧你这样,便是还不受教。阖该让你多多受些教训才好!”
银屏依旧板着脸斥道。
说话间,便又抡起手臂,朝着宁雨凤脸上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巴掌。
宁雨凤被扇得一张脸火辣辣的、生疼生疼。
想要反抗,然而,她刚想要动作,一旁的宫人、内侍,便纷纷上得前来,七手八脚的箍住了她的身子和手脚,令得她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任凭银屏一下下掌掴,发出一声声痛呼:
“啊——,娘,救我……救……啊——”
这会儿,宁雨凤已经不再敢和宁雨菡叫板、叫嚣了,而是只能一边痛呼着,一边不住的向着一旁的谢氏求救。
谢氏同样也被周嬷嬷给狠狠“招呼”过,整张脸都是生疼生疼的,她想要挣扎,同样也是有好几名宫人上得前来,箍住了她的身子、束缚住了她的手脚,令得她完全动弹不得。
眼见得宝贝女儿雨凤,被打得一张小脸肿了大半,耳听得宁雨凤的求救声与痛呼声,谢氏瞬间急眼,不顾形象的扯着嗓子,高声道:
“三丫头,你怎么可以如此做?如此对待嫡母、对待嫡妹,你……啊——”
谢氏一番话,还没有说完,便结结实实的挨了周嬷嬷的一计掌掴:
“放肆!谁允许你唤娘娘“三丫头”?要叫简淑妃娘娘!娘娘又岂是你一介民妇能够置喙的?君是君,臣是臣,民是民,你懂不懂?
看来,碧桃和小喜子之前教授给你们的规矩礼数,统统已经被你们吃到狗肚子里去了。那本嬷嬷今天便再好好教教你!”
言罢,周嬷嬷便又再反手给了谢氏一计耳刮子。
“啪啪啪”——
一时间,偌大的正殿内,充斥着掌掴声。
见此情状,宁东山、宁耀祖都未曾上得前去阻拦,而是立在原地,兀自抖如筛糠。
而一旁的柳姨娘、宁耀威,也明显被这幅场面,给唬得不轻,母子二人惨白着两张脸,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再也不敢叫嚣,囔着要宁雨菡扶持、提携,让宁雨菡给他们铺路、让他们安享荣华富贵了。
一直居高临下,高坐于上首位檀木椅上的宁雨菡,将这一切,以及宁家众人的神情、反应,全都看在眼中,唇角微翘,眸中划过一抹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