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淮州总督吕仲伟,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已被革职查办,家产尽数查抄,全家流放。其子吕毅横行乡里,身上背负多条人命,罪证确凿,已被判了斩刑。上过月末,吕毅已被处斩。”
宁雨菡面无表情,平铺直叙的道。
言罢,她又转目望向宁耀仁,冲着他挑了挑眉:
“二弟,就问你,这是不是好消息啊?”
闻言,宁耀仁先是一怔,随后,便是止不住狂喜:
“三姐,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吕毅那个畜生,他真的已经伏法了?”
不怪宁耀仁会如此激动。
那吕毅不是别人,正是他一母同胞的二姐——宁雨蝶的夫主。
当初,宁雨蝶被一乘小轿送与身有残疾的总督之子为妾。
而这总督之子,正是吕毅。
那总督,便是吕毅的父亲——淮州总督吕仲伟。
哦,不!
按照三姐适才所说,那吕仲伟已不是淮州总督了。
他如今,只是落马的前淮州总督!
可怜二姐,被送到吕府上不过一年,便香消玉殒。
她是被吕毅那个畜生,活活凌虐至死的!
宁耀仁好恨!
恨自己人微言轻,无法替二姐报仇!
他恨不能食吕毅的血、啖他的肉。
是以,乍一听说,吕毅被判了斩刑,现已伏法,宁耀仁怎能不大喜过望?
只是,他却犹自有些不太确定。
生怕刚刚是他幻听了。
吕家没事,吕毅也活得好好的。
二姐的大仇也无以得报。
那……他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迎上宁耀仁的灼灼目光,感受到了他的激动与热切,察觉到他此刻的忐忑与紧张,宁雨菡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正色道:
“当然是真的!这哪里会有假?”
说着,宁雨菡又冲着侍立在一旁的银屏挥了挥手。
银屏见状,当即会意,犹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份折子模样的东西,往宁耀仁面前一递:
“宁二少爷,这是官方邸报,您可以看看。”
官方邸报?
闻言,宁耀仁二话不说,便一把接过了银屏递过来的邸报,翻开来细细一瞧,见得这邸报上,明确记载了前淮州总督被革职收押,家产悉数被抄没,全家被判流放。其子吕毅因罪行甚多,恶贯满盈,直接被判斩刑,已于上个月末拉至菜市口问斩。
……
宁耀仁盯着这一行文字,反复瞧了好几遍,这才心头大定:
他确定他没有看错。
刚刚也并没有听错。
再一瞅邸报末尾盖着的大红印鉴——
这的确是朝廷的官方邸报,没错!
上面还盖着官署专用印章呢。
而既是官方邸报,这邸报上的内容,又怎么会有错?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吕毅那畜生死了!他真的死了!”
宁耀仁捧着邸报的手,因着这突如其来的狂喜,而止不住的颤抖:
那个折磨凌虐他二姐,令得他二姐惨死的畜生,他终于死了!
太好了!
不同于宁耀仁的狂喜,宁雨菡则是自始至终,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闻言,宁雨菡只是微一莞尔:
“何止是那吕毅,他那老子——前淮州总督吕仲伟,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他亦是罪证确凿。想来,这老货不日也是个身首异处的结局!吕家的其他人也落不着什么好下场。这吕家算是彻底败了!”
宁雨菡素来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之前,宁耀仁对他的情意,她自是要报。
一点子金元宝哪里够?
既然要报,那便要整个大的。
宁雨菡知道,二姐宁雨蝶的惨死,乃是二弟宁耀仁心中永远的痛。
既如此,她便帮宁耀仁报此大仇,以偿宁耀仁当初在宁家时,对她的一番心意与帮扶吧。
是以,当得知宁家人进京时,宁雨菡才会特意求到昭文帝面前,请他彻查吕仲伟与吕毅父子的罪行,为惨死的宁雨蝶讨一个公道。
当初在赵县时,宁雨菡虽身在闺中,却也耳闻吕府豪富,吕家人更是淮州一霸,不客气的说,那就是淮州的土皇帝。
当时,宁雨菡就暗忖,这吕府只怕不干净。
吕家人之所以能够如此豪横,保不齐就是吕仲伟这个总督,贪污受贿得来的。
要知道,吕仲伟也是寒门出身,吕家骤然乍富,光靠吕仲伟那点子俸禄可远远不够!
还有吕府上下的横行霸道,视人命如草芥……
宁雨菡确信,她若是告之,必定是一告一个准。
而一切,也果不出宁雨菡所料。
在昭文帝应她请求,下令彻查吕仲伟后不久,便查出了他与其家人的种种罪行。
其中,吕仲伟与吕毅父子二人犯下的罪行,更是罄竹难书。
是以,才有了这般下场。
此乃吕家父子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大仇得报,宁耀仁开心不已,抱着手中邸报,喜不自胜,禁不住仰头大笑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