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白这边,虽然暂时躲过了太子的怀疑,但却不敢马虎大意,更不敢公然地去凝香阁。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会被再次提到跟冷寒月的婚事。
“父亲为何会觉得,相爷会把女儿许配给我。”梁洛白的嘴角,勾着冷嘲的笑意。
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但看着依然一副病弱的样子。
“这就不用你去烦扰了,只需接受便行。”梁太傅对此,很是独断,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
梁若白轻阖了下眼帘,然后眸光嘲弄地看着对方,“既然如此,又何须打着跟我商量的名义。”
“你该知道,太子对你很不满,所以唯有娶了相爷的女儿,才能保你一二。”就当是他的私心吧!终究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这下,梁若白直接的哂笑了下,“所以,我跟太子之间,你选择了他对吗?”
说起来挺悲凉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让他有了几分如释重负。
这样自己背叛起来,便无需心存愧疚感。
“说什么浑话,我若是选择太子,还会为你筹谋吗?”梁太傅狠瞪了他一眼,虽然心底确实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但不可能会真的告知他。
“确定是为我筹谋吗?在父亲眼里,是否只有大哥二哥才是你的儿子,而我则是无关紧要的那一个。”这些年,若不是他一直以纨绔的形象示人,估计坟头草都已经长得老高了。
而这些,他又何曾关注过,每次只会训斥他,却从来不去深思,他怎会变成那般。
梁太傅皱了皱眉,然后呵斥了句,“你能跟他们相比吗?”
“是,他们是嫡子,我只是庶子,自然入不了父亲的眼,既然如此,你又何须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梁若白气恼地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在意,明明他一向都很洒脱来着。
“放肆,为父岂是你能质疑的。”梁太傅直接甩来了他一巴掌。
而梁若白,连躲避一下都不曾,只是看着他的目光,变成了嘲讽。
“父亲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你,不可理喻,若再这样拎不清身份,为父也救不了你。”说完,拂袖而去。
梁若白用舌尖抵了抵后糟牙,然后冷嗤了下,他又何曾想过要救自己。
“公子,你不应该惹怒太傅的,这样对你没有好处。”松柏担忧地道,目前的形势本就对他不利。
“你以为,我不得罪他便会相安无事了吗?”梁若白轻叹了口气,抬眸看了眼掠过的飞雁,曾何时开始,他动了向往自由的心思,像天空的鸟儿那般无忧无虑。
松柏知道他说得都对,“可至少,不会加剧你们之间的矛盾。”
“我们之间没有矛盾,只有仇怨。”梁若白说完,直接躺回了床上。
反正又不能出府,不如躺平做咸鱼。
又或者是,等待太子的第二波试探。
他了解太子,那人一旦心底有了怀疑,便不会轻易放弃。
温雪宁现在看着梁太傅的目光,是带着怨恨的。
在她看来,自己父亲的死,他也脱不了关系。
所以,当他提起让她去跟相府提亲的时候,嘴角勾起了冷然的笑,“妾身为何要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不很有能耐的吗?倒是自己亲力亲为啊!”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就算你不为了烟儿着想,也该为了老大跟老二去谋一个前程。”梁太傅知道,她还没有从自己父亲突然逝世中走出来,但人是要往前看的,沉沦于过往,只会让你处于被动的局面。
温雪宁咬了咬唇,事关儿女,由不得她任性,“我会去试试看。”
最好相府那边不答应,这样也好挫挫那小贱种的锐气。
现在的她,娘家已经没落,由不得她再像以往那般嚣张跋扈。
但就算如此,也由不得他梁若白骑到自己的头上去。
“能想通便好,一旦太子得势,还怕我们梁家不大富大贵吗?”梁太傅冷笑着,其实现在的梁家,已经是无上荣光,但人心吗,总是不知何为满足。
温雪宁嗤笑了下,“他不背后捅我们刀子,就已经是万幸的了。”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太子一旦得势,首先要对付的便是他们梁家,毕竟没有哪一朝的君王,是愿意被人拿捏的。
这话,梁太傅的内心其实是赞同的,太子人品如何,他其实比谁都清楚,但口头上还是训斥了句,“不可胡言,这可是他外祖家。”
“你当他是外甥,但他可不一定当你是舅舅。”温雪宁又不是没看见过太子在梁家人面前那一种傲慢的态度。
他还需仰仗着梁家况且如此,一旦不再需要梁家,会有什么下场,她都预知到了。
只是人嘛!总爱抱着侥幸心态,总爱去赌那一个万一。
“你的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便可,若是传了出去,你该知道后果的。”届时,就算他也护不了她。
温雪宁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她偏嘴硬,“事实如此,你又何须粉饰太平。”
“冥顽不灵。”梁太傅气恼,刚被梁若白气了一道,如今又被夫人针对,心底多少有些不爽,“认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