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白这边的情况,很快便就传入夜君凛的耳中。
知道他并没有性命之忧,担忧了一晚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但太子生性多疑,绝不会就此打住,后续应该还会有动作。
“放出风声,就说兵部尚书挪用军资,国库拨出去的银票有一大部分入了鼎盛钱庄。”
冷绝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了声,“王爷这是打算让他们狗咬狗吗?”
“不,本王只是在争取时间而已。”说完,放飞了手中的信鸽,眸光寂冷幽深,宛如浩瀚星河,无际无边。
“属下明白了。”冷绝领命而去,整个书房,瞬间安静了下去。
而夜君凛则是走到舆图那,看着上面的路线,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不出意外,夏明轩的队伍再过两日便能抵达翠峰崖,那里距离兰陵苍山还有五天的路程,应该可以赶得上四哥那边的动作。
修长的指尖,用力地划过了苍山两个字,然后冷勾起了一抹嘲弄,这一次,他一定要抢在太子之前,既然一味的退让并不能让对方放下戒备之心,那他就迎面而上。
第二天的早朝,夜君凛一反常态地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这是他受伤回京之后,第一次上朝,引来了众多大臣们的猜测之声。
就连皇上看到他,也微微错愕了下,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再看太子,阴沉着脸,直觉告诉他,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不但如此,还跟自己有关。
可夜君凛压根就未看他一眼,身板挺直地站在那,不言不语,聆听着大臣们的上奏。
直到虞公公来了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他才有了动作,“儿臣有奏!”
“允。”皇上就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兵部那边的军资,迟迟没有发放下来,儿臣想问兵部尚书,冬天将至,想让边关的将士以何抵寒。”夜君凛的眸光,淡扫了眼瑟瑟发抖的温尚书。
兵部尚书赶紧出列,低头作揖地道:“回皇上,介于边关目前暂无战事,所以微臣正在考虑减少国库负担,缩减一下军资的下发。”
“听温大人的意思,这是想要过河拆桥吗?有战事的时候,将士们用命去抵抗,无战事的时候,将士们要用意念去抵抗饥寒交逼,如此的话,那温大人也不用吃饭了,毕竟活着也没有任何的建树。”夜君凛的声音,带着寒冬的凛冽,响彻了整个朝堂。
“皇上明鉴,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略微的缩减一下而已。”温尚书急切反驳,就怕引来龙怒。
“哦!朕倒是不知,温大人如此的为国库着想,既然今天提到了,那便缩减一下各位大臣们的俸禄吧!毕竟边关将士那边,坚守着一国边界,不容有失,只能委屈各位爱卿了。”皇上勾唇一笑,眸光淡扫过底下的众人,用睥睨终生的姿态发号施令着。
各位大臣,狠狠地剜了温尚书一眼,但当着皇上的面,不敢有所怨言。
夜君凛见好就收,若是太过的刻意,很容易让人多想。
但就算这样,也让太子对他再次心生了杀意。
上次索魂阁那边,没有给任何的回复,这一次,他决定再加大筹码,就不信对方会不为之心动。
所以散朝之后,他直接堵住了夜君凛的去路。
“怎么,七弟这是已经不满足于飞鹰军了吗?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边关将士身上。”总有一天,他会把飞鹰军这支战无不胜的黑羽令给握在手里。
夜君凛负手而站,薄唇挑染了浅淡笑意,“太子今日才知道吗?本王的胃口一向很大。”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吗?不再藏着掖着了。”太子的手指弯曲了下,眼底的杀意分明。
“本王只是被动应战而已,太子又何须明知故问。”夜君凛挑了挑眉梢,王者气息直接遮挡住了对方的太子光芒,就好像在他眼里,对方只不过是一介蝼蚁而已。
太子的神情瞬间阴鸷,“如此说来,本宫倒是小瞧了你。”
“本王倒是一向高看了你,只可惜德不配位。”说完,大步离开。
“德不配位吗?本宫倒想看看,除了本宫之外,还有谁敢跟本宫抢那个位置。”太子阴沉地低喃着,看着夜君凛的目光,更是阴险毒辣。
梁太傅在身后,提醒了他一句,“太子慎言。”
“慎言?你刚没有看见他在朝堂之上是如何的高调吗?”太子狠瞪了梁太傅一眼,“还是说,太傅也觉得本宫德不配位?”
“微臣不敢有那个想法,但微臣想知道的是,太子昨夜为何让暗卫下死手。”这一憋屈,已经缠绕了他一夜,所以整个早朝,他都有些不在状态。
太子冷勾了下唇,“怎么,太傅舍不得那个废物吗?”
“他再怎么的无能,也还是微臣的儿子,太子想要除掉他之前,是否该跟微臣通气一下。”梁太傅紧了紧拳头,昨晚但凡偏那么一两寸,小儿子的命可就没了。
“问题他不还没死吗?太傅又何须跟本宫怄气。”太子薄凉地回了句,然后目光一凛,警告地道:“温尚书不可能无缘无故怀疑到他,所以你可把人给我看好了,否则指不定哪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