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张一鸣的租屋,王玉凤看到张一鸣的神态颇有些反常。
他平时见到她时,都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而今天却显得有些平静,似乎还有些淡淡的哀伤。
王玉凤敏锐地感到张一鸣有点不对劲,问道:
“你不是说今天上午有事要外出,请假了吗?
怎么没有出去呢?
看你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心想,难道他们的会议取消了吗?
自己把学联负责人开会的消息传回去了,76号岂不是扑了个空?
他们为什么会取消会议呢?难道是发现消息泄露了吗?
她自信张一鸣没有发现她偷听到电话,更不会怀疑她,在她的魅力诱惑下,张一鸣已经对她神魂颠倒了。
上课的时候把自己找来,会是什么事呢?
张一鸣苦笑了一下,说道:
“我上午出去要办的事,临时取消了。出了一点状况,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下午就走。
走之前,我想和你见一面,和你告个别,省的让你担心。”
王玉凤心中一惊,马上意识到了,红党肯定是发现消息泄露了,察觉到了危险,认为学联内部出了问题,要把这些学联负责人暂时转移。
一定是这样的!
现在怎么办?
张一鸣随时会走,自己根本来不及去汇报这个消息了!
张一鸣走了以后,还会不会和自己保持联系呢?
如果还保持联系,问题倒不大。
但是如果他不回来了,就此消失,又到哪里去找他呢?
这条线岂不是就断了,自己付出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按道理说阎处长扑了个空,应该意识到这种情况会发生,会不会派人来抓张一鸣呢?
现在只能尽量拖住张一鸣,看看情况再说了。
她想到这里,担心地问道:
“一鸣,你要走吗?
去哪里?
要很长时间吗?”
王玉凤依依不舍的心情溢于言表。
张一鸣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他何尝愿意离开她呢?
他叹了口气说道:
“玉凤,我也不知道要离开多长时间,只有去了以后才知道。”
“你要万一不回来,我怎么办?
我真不想你离开,你可不可以不走呢?”
王玉凤以一种近乎乞求的口吻说道。
她眼睛里溢出了泪花,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样子。
张一鸣心中一阵悸痛,但内心还是很清醒的,他如今是组织的人,入党誓言言犹在耳,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违反组织的命令留下来呢?
“玉凤,你也是一个进步青年,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这完全不像你说出来的话!”
张一鸣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严厉,马上又口气和缓地说道:
“我何尝不想留下来呢,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我们不能为了儿女情长,影响我们的革命事业。
再说,我又不是一定就不回来了,你担心什么呢?”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你知道吗,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你原谅我刚才说过的话,你记住一定要回来看我啊!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王玉凤说完,扑到了张一鸣的怀里,张一鸣刚要开口说话,马上被一张温暖的嘴唇堵上了。
一阵深情的热吻,几乎让张一鸣彻底软化了。王玉凤呼着热气,在张一鸣耳边轻声说道:
“一鸣,过了今晚再走好吗?”
张一鸣几乎不能自持,他是多么想过了这一晚再走,可是晚上上级派来的人要和他接头,他怎么能不去?
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就彻底走不了,会被怀中这具温暖的身体彻底融化了。
他艰难地放开王玉凤的身体,说道:
“不行,我该走了,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
他知道他不能回头看,他不能正视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只能狠心地离去。
这时身后声音响起:
“一鸣,等等,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张一鸣闻声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
“什么事?”
……
袁野等楚云天离开后,迅速化好了装,俨然一个中年商人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把车钥匙出了安全屋。
这把车钥匙是楚云天临走时交给他的,并告诉他,根据他的要求,把那批运进虹口江湾的武器放在了停在安全屋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小汽车的后备箱里。
明天上午军统第五行动大队要实施刺杀张士城的行动,这批武器袁野准备送到张士诚下榻的江湾饭店里。
这是袁野在和楚云天商量刺杀张士城的行动计划时主动提出来的。
袁野之所以提出来,主要是考虑行动队员要携带这么多武器进虹口,风险很大,一旦被日本人查出来,整个行动就泡汤了。
而他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把武器放入自己的空间里,安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