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全庵说道:
“还是岩井组长考虑的周到,李承宗的事情,我真是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
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我差点也死在他的手上,我有用人不察的责任,深感愧疚。”
袁野听了心想,他说话的口吻完全是一副也是受害者的样子,想减轻自己的责任,同时这番话也是想试探岩井雄一的反应,果然是老奸巨猾。
岩井雄一说道:
“傅市长,在这件事情上,你也不用太过愧疚,调查组调查结束后,自有公论。”
岩井雄一这番话看似表面上是安慰傅全庵,潜台词实际上是认为傅全庵是有责任的,至于责任有多大,要等到调查组出结论。
傅全庵哪里听不出这里面的意思,心想,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他也从中看出了岩井雄一的态度。
他做为苏希武的靠山,自然是倾向苏希武的,怎么可能为他开脱责任呢。
不过傅全庵还是想试一试,争取一下,他知道岩井雄一酷爱中国的古书画,为此他投其所好,准备了两幅珍贵的古代书画,放在了办公室里,岩井雄一来了,送给他,他也不指望岩井雄一能够帮他洗清责任,只要不给他落井下石就可以了。
傅全庵说道:
“岩井组长,既然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我看我们就不打扰南云课长的调查工作了。
我想请岩井组长到我办公室里坐一下,我新近得到两幅唐伯虎的书画作品,不知道真伪,想请你帮我鉴定一下。”
岩井雄一一听,来了兴趣,说道:
“好啊,唐伯虎的作品,这倒是难得,我倒要好好欣赏一下。”
他转头又对南云雅子说道:
“雅子小姐,你就抓紧开始调查吧。”
他知道南云雅子是土肥贤二的学生,能力很强,对她还是比较客气的。
岩井雄一说完,就随着傅全庵到了市长办公室。
傅全庵殷勤地给岩井雄一泡好茶,转身从办公室的壁柜里拿出两幅卷轴,摊开后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我久闻岩井组长是书法大家,鉴赏水平很高,这两幅唐伯虎的作品,我想你一定能看出真伪的!”
岩井雄一听的心里很舒服,嘴上却说道:
“这都是大家的谬赞,不过我对鉴定书画却颇有心得,我也收藏有一幅唐伯虎的真迹,也对其颇研究。
现在市面上唐伯虎的伪作很多,我总结了三点。
唐伯虎的作品笔法独特,笔力潇洒,用笔多变,可以通过观察画作笔触粗细、用笔方向、墨色深浅等方面来鉴别。
而且他使用的纸张通常是带有纹路和质感的手工纸张,观察画作纸张的质感、手感、颜色等也可以帮助辨别真假。
最主要的是他的画作在色调上比较鲜明明快,颜色也较为浓郁,可以从画作的色彩运用和色调上来判断真假。”
岩井雄一说到兴头上,一时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傅全庵等岩井雄一说完,赞叹道:
“岩井组长果然是有学问的人,看来,我是问对了人了,就请你的法眼看看吧。”
岩井雄一点点头,也不说话了,俯身低头认真欣赏这两幅作品来。
左边的一幅名叫《王蜀宫妓图》,作品以传统的工笔重彩的手法,展现了宫女的浓妆艳抹。
衣纹用细劲流畅的铁线描,服饰施以浓艳的色彩,显得绮罗绚烂,把宫妓们竞相装扮,斗绿争绯的情态刻画得生动入微。
岩井雄一看完,已经确认是唐伯虎的真迹无疑。暗叹,不愧为唐寅仕女画的优秀之作。
右面是一幅行书作品,名叫《吴门避暑诗轴》,岩井雄一一看就知道,这幅作品是唐伯虎艺术巅峰期的一幅行书作品。
流畅自如、清新飘逸,整体布白均匀,点画皆是恰到好处,俊朗秀挺,圆活遒劲,其行笔洒脱娴熟,大小相交,肥瘦相依。
岩井雄一顿时爱不释手,眼光一直流连在作品之上,傅全庵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有数了。
他笑道:
“岩井组长,看来这两幅作品应该是唐伯虎的真迹喽。”
岩井雄一这时才把眼光从两幅卷轴上收回来,感叹道:
“这岂止是真迹,更是唐伯虎艺术成熟期的佳作啊。
其艺术水平比我收藏的一幅唐伯虎的作品还要高。”
他又颇为好奇地说道:
“傅市长,你很有眼光啊,竟然有两幅唐伯虎的佳作,不简单啊。”
傅全庵笑着摆摆手道:
“哪里,哪里,我有什么眼光,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我都不知道真假。”
他话锋一转,说道:
“岩井组长,你才是有眼光的人,我觉得这两件东西放在我这个粗人这里,简直是糟蹋了。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送给你,你才是真正值得拥有这两件东西的人。”
岩井雄一眼睛一亮,心花怒放,嘴里却谦虚地说道:
“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能横刀夺爱呢。”
傅全庵都看在眼里,说道:
“放在我这里,我也不懂得欣赏,岩井组长,你就不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