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前院。
昨夜被盗的几个院子里的主人都到了。
秦氏也来了。
上座,秦氏垫了厚厚的软垫子,脸色铁青,一手扶着崔妈妈,浑身都在发抖。
谢名远龇牙裂目,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下首的小辈们哭哭啼啼,全都如丧考妣。
谁有如此大的本事,一夜之间,避开所有守卫,把前后院给偷了一遍?
“爹,贼人如此胆大,竟是不把你这个知府大人放在眼里,抓住了,必定要将贼人大卸八块。”
“大小姐说的是,太猖狂了。”
裴姨娘连忙附和,擦了擦眼角的泪。
还好她把金银细软藏的隐蔽,只不见了一些首饰和少许银子。
但是,众人都被掏空了家底,她怎么能露富?
谢名远听着儿女姨娘们七嘴八舌,脑袋更是嗡嗡作响,他满脑子都是书房里的银子,竟然是连箱子也被一起偷了。
贼人怎么做到的?
“你们,你们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府上总的不见了数十万两金银和值钱的东西,前后院养了那么多家丁丫鬟婆子,竟然没惊动一个人,这怎么都觉得诡异。
众人摇头。
没有!
他们昨晚都睡的挺好的,做的还是美梦,谁知一睡醒,竟然变成了噩梦。
“我……”
“夫人听见了?”
谢名远听见秦氏出声,连忙问道。
一屋子的眼睛,随即落到了秦氏身上,目光灼热。
秦氏却是摇了摇头:“我是想说,我所有还没来得及转卖的房契也被偷了。”
在大黎,房契大部分都是不记名的。
也就是说,若是不妥善保管,房契被谁拿着,那就属于谁。
“娘,你为什么要转卖铺子,生意不好吗?”
谢大姑娘捕捉到了她话里有话,连忙追问道。
谢名远他们被罚的事,府里其他人都不知道,秦氏此时更不会说。
“没什么。”
秦氏轻描淡写的揭过:“老爷,我那些房契,京都城里也有好几间,总的加起来少说也值十万两……”
十万两!
谢名远霍然起身,又瞬间摇摇欲坠。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来人,去告知罗程。本官……本官需要借兵……”
谢府众人聚在一起哭哭啼啼一番后又无奈散去,东西被盗的无影无踪,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
“世子,谢名远来了。”
自从徐行的身份曝光后,他的住处也不再是什么秘密。
不过,他也不是谁来他都会见。
“他来做什么?”
徐行看着手里的兵书,语气淡淡,头也没抬的问道。
追风带着几分八卦之色回道:“听说府里闹贼了。”
一大早就闹的沸沸扬扬,官府还张贴了悬赏告示,除非不出门,要不然想不知道都不行。
“闹贼?”
徐行一愣,抬起头略微惊讶:“闹贼了找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我帮忙给他抓贼不成?”
追风耸耸肩,没作声。
谢名远那副表情,只怕请世子帮他抓贼都是轻的……
“世子,那你见吗?”
徐行放下了兵书,起身道:“见见也罢,正好问一下他要上交的银子凑好没。”
这,不是杀人诛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