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路明非首先注意到的不是那个在冰天雪地之中依旧挺立的男人,而是在他身旁的,那个被一根扭曲的暗金色长枪贯穿的男孩,他的身体呈现出诡异的银灰色,像是水银已经深深的沁入了他的皮肤,但即便如此路明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那张只有他能看到的,自称他的弟弟路鸣泽的脸。
“那是你?可为什么……他就是我的父亲吗?”路明非此刻的脑子很乱,原来路鸣泽真的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吗?但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自己的……父亲手中,自己的父亲看起来明明没有参加游戏,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哥哥,那就是我哦,接下来我不会再说话。哥哥,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的这個‘父亲’,由你来做出选择。”自己的身体近在眼前,路鸣泽反而恢复了理智,在对路明非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就隐藏了自己的身影。
“选择,什么选择?”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就是自己那从未谋面的父亲,那自然是比来历不明的魔鬼要可信的多。
但是,路明非回忆起了曾经在梦中看到的路鸣泽那副悲伤面孔,还有他那带着笑容说出的“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内心就忍不住的悲伤与痛苦。
在路明非陷入迷茫之际,路麟城也是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身着龙血装甲三型停在天空一副明显不好惹样子的路明非,心中更是暗道不妙。
在带着路鸣泽的身体独自从避难所逃离之后,路麟城就一直在想办法联系昂热或者是其他的能帮助他的人,但结果是一切的通讯手段都在未知的力量之下失去了作用,这更让路麟城确信了敌人是有目的的针对他来的。
此刻看到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未知存在,内心的警惕性已经拉满,随时都可能爆发。
路明非从天而降,龙血装甲在他身上缓缓褪去,露出了他那略显瘦弱的身影,极北的严寒对如今的他来说并无效果,接受了路鸣泽力量之后的他已然并非人类。
“明非?!”路麟城愕然的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惊呼出声。
“那个……老板?”芬格尔仔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生怕引起眼前这个态度不明的游戏制作人的不满。
“不用拘谨,你现在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用。”白痕就是专门找人来当捧哏的,自然不会在意芬格尔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要是现在不小心点,等我没用了岂不是就直接被卸磨杀驴了?’芬格尔心中的念头一闪而逝。
“您要是喜欢看父子之间的感情戏码那您的选角可能是有些不太适合啊。”芬格尔说完之后立马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自己刚才想说的是这个?!
“哦?”芬格尔看着白痕将目光看向他,发出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疑问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炸了。
“场上的这人我认识,是我师弟。”事到如今芬格尔想改口也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同时在心中哀嚎道‘师弟,师兄这次可是对你够意思了,要是你还有良心以后记得多给我烧点东西下来啊!’
“他这人不是孤儿胜似孤儿,从小寄宿在叔叔婶婶家,但是也备受压迫,加上本身就是一副衰样,那可谓是人嫌狗厌……”芬格尔一副要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起的样子。
“停,说结论吧。”白痕制止了芬格尔的回忆杀,再这样下去就有水剧情的嫌弃了。
“哈哈,也是,您老神通广大这种小事那肯定是逃不过您老的法眼。”芬格尔讪笑一声,内心的绝望与悲愤更加浓厚,‘路明非,这下师兄是彻底搭上了,我干嘛要嘴贱呢!’
“结论就是明非这孩子打小一副衰样,还爹不亲娘不疼的,恐怕很难让您满意啊。”芬格尔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总之他是觉得自己已经没了。
“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做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很了解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更了解路明非,他身上有着什么我远比你清楚。”
“在这场戏剧之中,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主角了,欲望大奖赛的第一轮之所以被我选在北极,就是为了搭建这个舞台啊!”白痕张开双臂,语气激昂的说道。
芬格尔一旁不敢再吱声,只是升起了新的疑惑,‘祂的目的就只是这样吗?整个欲望大奖赛其实不过是祂用来娱乐自己的舞台,还是说在这层戏剧之下隐藏着的才是祂真正的意图,祂究竟是什么?’。
“这并不冲突不是吗?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芬格尔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一道彻骨的寒意从内心涌出,冻结了身体的每一部分,甚至连意识都因此停滞,‘祂听得到?!’
而在此刻,路明非和路麟城父子经历了短暂的在久别重逢的父子情深之后,路明非内心的本能让他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别扭之感,而路麟城同样不信任恰好出现在此的路明非,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了顶峰。
“父亲,母亲呢?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路明非对着路麟城发出了愤怒的诘问。
“乔薇尼她……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去救她。”乔薇尼的死对路麟城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只有在这一瞬间路明非才感觉自己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