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质问,藤丸立香蓦然地呆滞在原地,再无法动弹分毫。
“作为迦勒底之中和他日夜相处最久的人,他想要完全将自己从你的脑海中抹除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这一点不论是他本人的魔术水准究竟高到怎样的程度都无法改变的。”
似乎是看出了福尔摩斯并没有任何敌意,杰克也只是看着陷入痛苦的藤丸立香,随后无奈地低垂双眼。
“看起来在上一次的伦敦特异点当中你与杰克缔结了相当深厚的羁绊啊,否则她也不会将你直接带到这里了。”
福尔摩斯一边打量着杰克与藤丸立香一边继续说道:
“但是太天真了,你难道在赌那个人不会伤害御主吗?”
“你们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藤丸立香依然在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可是她越问却越明白了一点。
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
记忆中缺失的那部分无疑是重要的,可要是将其补上的话………………
她不想这么这么做——————不,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畏惧。
“你应该早就知道答案了才对,Miss藤丸——————直言告诉你也无妨,只不过在这个特异点当中无人能够提及他的存在。伏地魔?那只不过是个提及名字就会被本人得知的名字,而那个人则是根本就无法被【确认】为存在。”
说完这番话,福尔摩斯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钟楼。
“倘若时钟塔并不存在,倘若我未能来到这个特异点当中,你才是最有可能解开这一谜题的人,Miss.藤丸。只可惜我并未能够及时赶赴到这个伦敦来,否则,在他的术式还没完成之前就拆穿谜底的话胜算要更大吧。”
福尔摩斯让开了身后的道路,伸手指向了时钟塔的入口。
“对你而言这一定是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是作为人类最后的御主而一路克服困难走到这里的你,也一定能够再度跨越过去吧————藤丸立香。”
“………………”
良久的沉默之后,藤丸立香的嘴微微开合了两下,却依旧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微微地攥了攥拳之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嗯,我向你保证,夏洛克·福尔摩斯,不论遇到怎样的难关,我都会将其跨越的。”
这么说着,藤丸立香向前迈出了步伐,在福尔摩斯的注视下走进了时钟塔。
“真是优秀的御主。”
称赞着面前少女的勇敢,福尔摩斯跟上了藤丸立香的步伐。
于是在杰克的警戒下,藤丸立香与福尔摩斯穿行在时钟塔当中。
虽说最初的她对这个所谓魔术世界的大本营保有着一定程度的幻想,并因那份幻想而产生了不必要的距离感和敬畏,但在无人的走廊中持续深入并探索这座堪称魔术世界心脏般的建筑,她心中那份敬畏就越是消散得稀薄。
严格来讲,她所在的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亚斯是保密程度丝毫不亚于时钟塔存在的庞大组织,可当她实际在其中生活后才意识到,所谓的人理最后一道防线,也一样要陷入在日复一日的生活日常当中。
那些与她并没有什么本质性区别的职员们也行走在同样的走廊当中,为同样的喜悦而欢呼,为同样的难题而苦恼。
仅仅是知道这一点,就让她不再仰望迦勒底。
而行走在时钟塔当中,看着一间间空旷的教室与其中仍旧留有字迹的黑板,藤丸立香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在这里学习和研究神秘的诸多魔术师。
虽说她曾总是听说魔术师们充其量不过只是一群披着人类皮囊的“某种生物”,迦勒底中的大部分成员在魔术协会中反而算作异类,但毕竟那些魔术师都也化作了一团团幽蓝的鬼火,藤丸立香并未实际体会到这群魔术师的冷血。
不过,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或许会失望,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到,也许在时钟塔里也会有着像是人类一般的感情所存在。
阿拉,奇怪。
这种事情又是谁告诉她的呢…………
藤丸立香看向了身旁的杰克。
天真的幼女依旧尽职尽责的护卫着她的安全,尽管在时钟塔内部依旧徘徊着许多亡灵,但最终都难逃出杰克的手心。
“福尔摩斯————你在自己的时间中之前有来过时钟塔吗?”
“哦,真是旺盛的好奇心啊。”
“抱歉,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话不回答也可以的。”
“不,怎么会呢,华生。请恕我直言,在下最大的喜好之一就是向那些好奇真相的人袒露真相,否则华生也不会将我的故事发表到全世界去,不是吗?”
也许是藤丸立香的错觉,但她总觉得福尔摩斯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沾沾自喜。
这个人该不会很满足于自己的名气吧。
虽然说有名这种事的确值得人为之自豪,但自己这么讲真的好吗?
说起来,还真和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啊。
“不过…………时钟塔吗?”
福尔摩斯略带复杂的表情回忆着自己的过往,随后继续说道:
“这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