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额头上仿佛是机器天线般的长角,与常人并无两样的少女就那么身穿一袭洁白的婚纱,安静地漂浮在透明棺材之中。
以玛修的视角来看,甚至算得上是美丽。
“弗兰肯斯坦先生的…………新娘?这是…………?”
但玛修却无法将面前的这位少女与虽然彬彬有礼但俨然已是一位功成名就的博士的弗兰肯斯坦相提并论。
更无法将其和自己传统印象当中那个“弗兰肯斯坦的怪物“的形象相连接。
虽然从神秘度与真正的恐怖上相比,喜爱美好事物懂得欣赏诗句的科学怪人都与德古拉和木乃伊之类的传统鬼怪无法比拟。
但论起传唱度而言,由尸体缝合而成的高大怪物,拥有着怪力靠着雷电驱动的不死生物,方形头颅脑插螺栓的“弗兰肯斯坦的怪物”可谓是人类史上最富盛名的形象之一。
而现在告诉玛修,那可怖的怪物居然只是
“看起来虽然你们来自未来,也知晓着弗兰肯斯坦的秘密,但却并非完全知晓啊。”
弗兰肯斯坦意味深长地说着。
“嗯,毕竟实际留存下来的记载也只有玛丽雪莱女士所撰写的小说罢了,虽然十分有名,但基本上所有人都只是将其当成幻想中才存在的故事。”
玛修如此解释着。
“……我能得知最后弗兰肯斯坦的结局吗?”
“…………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
沉默片刻过后,玛修还是决定告诉弗兰肯斯坦自己所知的小说的内容。
毕竟特异点修复之后一切都会被纠正,倘若当事人本人想要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的话,玛修其实并没有理由拒绝他们。
更何况《弗兰肯斯坦》这一小说中的内容看起来并没有百分百的发生在现实世界中,而仅仅只是根据已有的原型所改编的产物。
虽然总觉得有着一丝违和但又却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但玛修并没有深思,还是讲述出了自己所知的内容:
“小说中您所创造出的……怪物,由于样貌太过丑陋而遭受了您的抛弃,同时在流浪中也无法加入人类的社会,由此产生愤恨的他开始报复起了您以及您的家人,最终您的弟弟、父亲与未婚妻都死于怪物之手…………最后的最后,失去了一切的您追杀起了他,直至同归于尽在冰冷的大洋中。”
“这样啊…………没想到会被这样记述啊…………”
“事实是什么呢?弗兰肯斯坦博士。”
“我的父亲和弟弟确实逝去了……不过并非是她所为,而是一场意外,当我在伦敦独自求学之时,我远在瑞士的家人们因为一场火灾而几乎伤亡殆尽,仅剩下我自幼的爱人与养妹——伊丽莎白。
在瑞士失去了一切的我们决定在伦敦重新开始,然而命运却不打算怜惜于我,正当我以为我已经走出黑暗之时,我仅剩的爱人也在我们新婚之日离开了我,我虽然算是个魔术师,但却对于困扰她的疾病没有丝毫的办法。”
“抱歉,弗兰肯斯坦博士……”
玛修为自己鲁莽的提问而揭开了弗兰肯斯坦的伤疤而感到抱歉。
“没关系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我已经记不清父亲的脸了————只不过,唯独伊丽莎白,我唯独不能抛下我的挚爱。于是我尝试起了复活她的尸体,并偷盗周围的尸体用作试验,最终我成功的复活了她的肉体——————”
“所以这里面就是被复活的伊丽莎白小姐吗?”
玛修看着水晶棺中的少女问道。
“是,但又不是。”
弗兰肯斯坦苦涩地笑了笑,随后继续说:
“我虽然复活了她的躯体,但已经无法找寻到她的灵魂了,被复活的这个生物虽然与我的伊丽莎白拥有着完全相同的样貌,可内在却已经是个完全不同的人了。她的天性是残暴的、她的内心是空虚的,她生来就无法理解情感,更无法热爱。
称呼她为怪物……的确没错吧,虽然她的样貌并不丑陋,但我却依旧如你所言抛弃了她。
不过结局稍有偏差,最终追逐她到北极的我并没有与她同归于尽,而是最终认知到了自己终究不可能成为人类,像是他人一般在阳光下生活的她主动放弃了思考,放弃了生命,放弃了能够成为替代人类的新生物的可能。
可是真奇怪啊,为什么我会将她搬运回来,再度用雷电赋予其生命呢?”
弗兰肯斯坦自嘲地问着自己。
“弗兰肯斯坦博士…………”
玛修皱眉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那怕只是这样看着她的容貌,我就已经知足了。”
弗兰肯斯坦打开了水晶棺椁的棺盖,而之前还在其中沉睡的少女就像是条件反射般,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不需要害怕,玛修小姐,你所知那个怪物已经死了,现在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具活着的尸体罢了。”
“但是弗兰肯斯坦博士你明明又一次复活了她,不是吗?”
而也许是出于同样被制作出的生命的共感,玛修却想要和弗兰肯斯坦的怪物聊聊。
“也许是她的大脑主动放弃了思考吧,总之在我复活她之后,她就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