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队列在高卢的田野间行进着,周围不时有好奇的村民抬头看向这支之前从未见过的军队。
不过虽然从未有人见过这些军团的旗帜,但每个人也都看的出来他们是罗马的军队。
而非周遭凯尔特人的叛乱或是日耳曼人的入侵。
最近这阵子除去北边不列颠尼亚的不列颠凯尔特人爆发过叛乱之外,凯尔特人安分的很,日耳曼人也奇怪的失去了音声。
除了那些参军或是被征役的人,寻常的村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联合帝国”的臣民。
事到如今,这场足以威胁人理的战争仍然只停留在最简单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层面。
连在阿尼姆斯菲亚与尼禄的口中都把对方称作叛贼,甚至能够算得上是罗马内战。
仅仅存在于高层之间,与底层人毫无关系的内战。
在意大利以外的普通人的眼中恐怕战斗到最后也只是决定了日后的金币上该烙印谁的头像。
看来是和对方最高指挥者的战略有关。
阿尼姆斯菲亚不禁这么猜测到。
相比较于在法国的上个特异点,人人都反对着龙之魔女,阿尼姆斯菲亚在罗马能够取得的助力小的可怜。
这场战争一开始针对的对象就只有尼禄。
跟法国的局势比起来更好的一点则是阿尼姆斯菲亚并没有像是上次迦勒底等人抵达的那么迟,不论是尼禄还是特异点自行出现的英灵,都还没被“联合帝国”完全击破。
尼禄也还对一大片土地掌握着相当一部分的控制力,能够进行反击。
自那日阿尼姆斯菲亚在海上击败屋大维的舰队并攻陷了马赛利亚之后已经过去足足三天了。
除去必要的休息外,阿尼姆斯菲亚与布狄卡麾下的军队几乎一刻不停地赶着路。
在这个时代急行军并不是一件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职业的罗马军团也未必能连续几日都急行军。
所幸在周瑜灵基的加持下,阿尼姆斯菲亚指挥下的军队要比寻常的军队强很多。
连布狄卡都对此啧啧称奇。
也多亏于此,鲁特西亚阿尼姆斯菲亚更倾向于称其为巴黎的距离已经没有多远了。
伴随着军队的不断前进阿尼姆斯菲亚隐隐发现周围的景色有些眼熟。
虽然细节有些不同,但整体山川河流的走势却还是那么熟悉。
仔细回想了一阵,阿尼姆斯菲亚忍俊不禁,十分感概地苦笑了两声。
这不是他之前在法国特异点时的战场吗?
兜来转去,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吗?
前面的那处森林,正是在十五世纪的法国被阿尼姆斯菲亚召唤天王星虚影所破坏的森林。
和立香与那位圣少女一同作战的记忆仿佛还在昨天。
迦勒底中那位少女艳丽的红发也好像出现在了阿尼姆斯菲亚的眼前。
然后与更久远一些的故人的红色长发叠印了起来。
接着是恰赫季斯城里的那位夫人。
啊,这该死的头发
阿尼姆斯菲亚完全没有意识到尼禄依旧出现在他的面前气鼓鼓地盯着他了。
“总督”
“啊。”
尼禄的呼唤与出现在阿尼姆斯菲亚眼前的金发将他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怎么了,陛下。”
“汝在笑什么?”
“额”
阿尼姆斯菲亚有些含糊其辞。
“在笑什么?”
不断逼近地尼禄几乎要贴到了阿尼姆斯菲亚脸上
“一些往事罢了,陛下。”
“唔姆姆姆,和女人的吗?是有关女人吧!汝那副笑脸,果然是和女人有关吧?”
尼禄那莫名其妙的直觉有些时候敏锐的令人讨厌。
“怎么会呢,陛下,有您在我的眼前,我怎么会有空暇去思索其他的女性呢?即便是维纳斯在此也未必有您一般美丽吧。”
也所幸阿尼姆斯菲亚早就知道了应付尼禄的套路。
“唔姆,再更多的赞美余吧!总督。”
尼禄受用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脯,傍晚的风从法国乡间的平原穿行着,微微摆动着她的裙摆。
不远处的布狄卡无奈地摇摇头。
仅以布狄卡的观察来看,现在的尼禄完全就是个孩子。
但前几日布狄卡分明还见过尼禄成熟的模样,虽然陷入了迷茫,有些难当“奥古斯都”四字的头衔,可毕竟还不像个孩子。
看样子,她真的很中意她的那位总督。
布狄卡不否认阿尼姆斯菲亚的能力,也不否认阿尼姆斯菲亚表达出的立场。
但同样以现在布狄卡的观察来看,那位总督没能坚定住他给自己的立场。
君主不再是君主,仆从不再是仆从。
阿尼姆斯菲亚曾努力让尼禄变得更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君主,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不管怎样,那两人开心就好。
她也反而觉得,现在的尼禄更像是她应有的模样。
布狄卡又看了看安静赶路的斯巴达克斯。
这家伙也没有怎么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