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样,作为奥古斯都的你才有取胜的可能。”
恺撒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阿尼姆斯菲亚。
“最近体现在你身上的力量与那边站立着的总督实际上就来自于罗马的帮助,与他缔结契约的魔力也应该更多地由罗马来负担,而非你吧。”
“罗马的帮助?”
尽管她曾经为了模仿赫拉克勒斯这种任性的理由而差点在竞技场中把雄狮裸绞而死,最终又因为都是王者这种任性的理由而没有痛下杀手
可能够战胜雄狮的那份力量绝非现在体现在尼禄身上的能力。
之前与雄狮间的战斗看似以她任性的结局落幕,但唯有尼禄知道那其实是场艰难的恶战。
虽然尼禄隐约间察觉到了现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并非完全属于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凭空变成能够以一敌百可以媲美神话中英雄的存在。
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份助力竟会就来自己所在的这片土地。
尼禄原先还以为可能是哪位神灵祝福了她,让她得以能够拯救自己的宝物罗马。
可谁能想到反而是她的宝物保护了她?
“嗯,话虽如此,具体怎样运作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你那边的总督既然身为ster,应该早就察觉了出来,并且了解的多吧。”
被牢牢束缚住的恺撒意指阿尼姆斯菲亚。
“这是真的吗?总督?”
尼禄转身问向了阿尼姆斯菲亚。
阿尼姆斯菲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接着说道:
“虽然我多少察觉了些,但一直以来都还只停留在猜想的阶段。不过现在这个状态的恺撒大人想来也不会再煽动蛊惑他人了,口中说出的话语也应该可以相信。”
类似于人类集体无意识的抑制力阿赖耶识,这个时代还未灭亡,占据着世界文明一极,做到真正举世无双的罗马也形成了近似但却远不及阿赖耶的无意识集合体。
用东方的话语来讲,即是“天命”。
只不过天命比之罗马还要再更原始低级些。
更不要说阿赖耶了。
尼禄的皇帝特权也好,自契约上传递给阿尼姆斯菲亚的魔力也罢,都是由这位罗马来供给的。
然而与真正的人类抑制力不同,罗马的准抑制力并没有真正自主判别的能力,这就导致了即便是想要毁灭罗马的恺撒也能和尼禄一样享受到罗马准抑制力提供的“福利”。
甚至于夺走。
与其说是某种知性的存在,更像是被写好程序的软件,只要密码正确就能从中渔获利益。
现在看来,密码可能是“我爱罗马”之类的。
我们罗马真是太厉害了。
“唔姆是那位恺撒的话,也确实需要提防啊。”
生前的恺撒可是著名的演说家。
又或者说,是位煽动与诡辩的好手。
甚至让一度奉行谁嗓门大谁有理的元老院都没法用语言的手段来攻破他,而是采取了最不光彩也最让人耻笑的手段刺杀。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恺撒有些无奈。
“我是不会骗你的,尼禄。至少在面对家人时,我是值得信赖的,对我而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物就莫过于家人了。”
“那汝为什么为什么汝和舅父还有其他人要与余为敌,与罗马为敌?”
尼禄问出了一直埋藏在她心底的疑惑。
早已逝去的先祖们在面对世界的危机时为何会再次显现出来与她争夺罗马?
明明将一切都交代给了后人现在却想要反悔收回的任性先祖给她添了很大的麻烦。
“倘若要问我名叫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的男人是否爱着罗马,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像这样将剑指向罗马,指向你。”
恺撒释然地继续说着:
“但我有想要用圣杯实现的愿望,在我的心中有比罗马更加挚爱之物。为了这份愿望,连罗马也可以被舍弃”
“怎么会这样”
在亲耳听到恺撒是自愿与罗马为敌之后,尼禄有些难以接受。
在面对卡利古拉时,尼禄尚还能为疯狂的他找些不是真心想要覆灭罗马的借口。
“汝这样也能算是那位恺撒吗!”
尼禄质问着恺撒。
如果说共和国时期的罗马人人都颂扬着临危受命成为独裁官,在度过一切难关之后又重返田园的辛辛纳图斯。
那么到了帝国之后,人人颂扬的模范人物就是两位被元老院封作神灵,实际上却像洪水猛兽一样尽力避开的的恺撒与奥古斯都。
这种前后迥异的模范在三世纪危机之后将罗马重新振作起来的皇帝戴克里先的身上体现出来。
他一面像是独裁者一样,大胆高调直白地将元老院彻底从罗马政治权力的中心扔走,为名存实亡的共和制撕下了最后一面遮羞布并改造为了君主制,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罗马皇帝。
但他一面又主动从权力的巅峰走下,将偌大的罗马帝国分成四份,每一份帝国都有一位“恺撒”与一个“奥古斯都”进行统治,最后像是辛辛纳图斯一样回家务农,成为了唯一一位主动退位的罗马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