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斯离开得太急,甚至没有清楚交代自己的去处,布鲁斯转向身旁的埃尔梅罗二世,试图询问对方是否知道诺克斯的行踪。
“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君主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凡圣杯战争当中所召唤出来的从者,魔力都会流向小圣杯。魔术协会所准备的那个身体会作为圣杯战争期间的魔力回收装置来使用,但如果回收的魔力过多,会导致超过身体的承载限度——”
“那会导致什么?”
布鲁斯问。
“——最坏的结果是,不需要额外的那两骑从者,圣杯就会提前降临。”
想要等待詹姆斯·戈登和迪克互相残杀显然很难,他们两个直到现在都没有商量出一个合适的手段来角逐出这场淘汰赛的胜负,在这种前提条件下,如果想要加速圣杯战争的进程,最简单的做法就是额外再召唤出从者来——只要土地所产生的魔力还能够支持这种召唤。
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六十年才进行一次,这意味着土地需要积累六十年份的魔力才能够支持七骑从者的召唤,但哥谭的建立历史超过两百年,甚至比美国的建国时间还要早,很难想象这片被刻意割裂开来的土地上究竟积累了多少魔力可以投身于这场厮杀当中。
蝙蝠侠很聪明,立即就猜想到了这个做法对他们所形成的掣肘。
在出现影从者的时候,他们不可能不对其采取措施放任他们破坏城市。猫头鹰法庭的人可以不在乎普通市民的死活甚至从一开始这些市民本身就是他们汲取魔力的耗材之一,但蝙蝠侠不会允许——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每一个活着的人对他而言都格外重要。
然而每破坏一骑从者,就意味着圣杯战争结束的脚步又向前走了一步,相较于他们,对方毫无疑问是更期待结局的那一个。
“最后的许愿机制是什么样的?”
蝙蝠侠问:“如果最后被留下来的master不唯一,是谁先抵达圣杯降临的地方谁就拥有最先许愿的权利吗?”
埃尔梅罗一世犹豫了一下,坦言说他不知道。
他的脸上带有那种有些苦涩的笑容:“虽然说我是圣杯战争的亲历者,但其实我所参与的那一次输得非常狼狈——并不是Rider性能的问题,毫无疑问,我召唤出了非常可靠的从者,但由于我自己是太过糟糕的master,并没有能在那场圣杯战争当中坚持到最后。”
在他所见证的、圣杯战争的终局里,Saber使用宝具摧毁了圣杯,存储在圣杯当中的恶性情报倾泻而出,将整个城市变成了一片火海。
或是亲历,或是通过资料,在场的所有人都对那一次圣杯战争有所了解。
迪克·格雷森突然开口:“那哥谭呢?我听说那一次是由于圣杯本身的问题才导致波及了整个城市的灾难……”
“哥谭的情况不会很好。”
蝙蝠侠说。
虽然对于这种魔术的运作
原理不很了解,但他曾经很短暂地坠入过这些魔力构筑的黑泥当中——那是汹涌澎湃的恶意,整个城市积蓄了两百年之久的疯狂,这种东西堆砌在一起所构筑而成的圣杯,很难说究竟会实现什么正面的愿望。
“无论如何,我们得先找到诺克斯。”
他说。
埃尔梅罗一世也很同意:作为小圣杯,同时又是saber的master,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至关重要。
虽然达成了初步一致的目的,但布鲁斯的心里还有疑惑。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埃尔梅罗一世——对方看上去不像是个特别擅长隐藏心思的人,平时说话时脸上的微表情格外生动,虽然是君主,但却不太有身为上位者的那种压迫感……他之前告诉自己的应该都是实话。
但,这绝不会是全部的实话。
既然陷入危险的境地,诺克斯合理的行为应该主动来寻求我们的帮助,为什么刚刚会突然一下子消失?这种行为完全不符合逻辑,除非他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
就在这时,詹姆斯戈登的电话再度打了过来,他听上去声音很崩溃:“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大喊道:“仅靠Lancer一个人虽然能够抵挡,但那个Berserker根本不会顾及周围的普通人,他已经把哥谭警署的地面建筑物拆了一半!再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有人出意外——”
该击杀吗?
他不清楚这是否还会给诺克斯带来负担。
“格蕾,你去支援Lancer,我去诺克斯那边。”
埃尔梅罗一世很快作出决定,格蕾睁大了眼睛脸上写着抗拒:“可是,师父——”
“我不会有事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站在身边的蝙蝠侠:“这位……这位先生会保护我的。”
他其实很清楚对方根本不是魔术师,但在这种紧要关头,蝙蝠侠却显得格外可靠。
格蕾于是转头看向布鲁斯,郑重其事地将埃尔梅罗一世拜托给了他。双方各赴战场,埃尔梅罗一世坐进蝙蝠车的副驾驶当中,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但你们怎么知道诺克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