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实力比这些人弱,斗技等阶,也没比对方强。
百龙之力,虽是强悍,但在境界碾压,也无法逆天。
心知此劫再难逃,路远双目狰狞,大喝一声,身气势再度暴涨,一掌把那道一直在身前游曳的金色羽毛打散。
鼓足全身之力,身崩裂出大片血花,虚空一蹬,带出一道黑色匹练,向着羽连息撞去。
他手段尽出,已无法活。
这三人里,这个老东西对自己出手最狠。
他死之前,也得弄死这老东西。
路远此时混身浴血,面色狰狞,身的烂肉洒得到处都是,比那恶鬼还像恶鬼。
其脸凶狠决然之色,吓得另外两人往后退了数步方止,攻势稍淡,给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羽甲,向旁边挪去,生怕被这明显已是不要命的家伙拉下水。
而路远撞向的那个老头,双目暴出精芒,同样大喝一声,掌中浩瀚气息涌现,不输于,甚至比路远更强大的浩瀚之力,打在那暴射过来的黑色匹练。
对方虽是困兽,但却是挑错了搏命对象!
他羽连息虽老,但实力,却是剩下三长老中最强的!
这小子能搏命,他这老头子,如何不能搏?
六星斗尊的浩瀚伟力,从掌中迸发,掌中就如举起一轮曜日一般,狠狠的与路远撞在了一起。
“噗~!”
“噗~!”
轰隆的模糊掌力,与一轮金黄曜日狠狠撞在一起。
两人皆被对方重创,吐出一口鲜红,倒飞而出。
路远本就是受伤之躯,此拼命之举,本就是有死无生,毫无保留。
此等搏命一击,即便是顺利的击毙目标,他也同样要重创。
更何况,与那羽连息拼了一击后,对方的那轮曜日之力,完完全全的打在了他身。
曜日的刚猛炙热之力,把他身数处骨头都给打得裂开。
浑身已是再无反抗余力,倒飞而出时,一道高速旋转的风车,已是从他身后刮来。
根根寒毛直立,但路远,却已是无力反抗。
他头微微仰起,看着那有些猩红的天。
身后的锋锐,就要切开他的背脊。
死亡即将降临,路远反而平静了下来。
一切的一切的,从穿越到超凡世界。
再到被系统,带到大乾,带到大夏,再带到这失落的武界。
凡凡种种,如白驹过隙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
瞬息之间,他眼中浮现了自打穿越后的岁月。
看着那些画面,他目中露出一丝迷茫。
他看到了那些人,看到了那些事。
他想起了,他很多时候,不愿去想起的事。
他路远穿越至今,好似一直都是在战斗,一直都是。
并非是他想如此,而是每一个世界,都有每一个世界的危险。
他为了生存,被裹挟着,不断的变强,不断的战斗。
他随时都处在生死一刻,所以才永远不敢沾因果。
不敢接纳大乾的女子,不能接受大夏的姬无悔和沈凝儿。
他甚至,对自己的属下,对忠心自己的人,也显得无情。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他怕如此刻。
如此刻这般,生命终结,让人心伤,就如前世,定有不少人,到现在也还记得曾经存在的自己吧。
如今这般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如一叶孤舟,在时间长河飘荡,孤舟划过,荡起涟漪,但孤舟,却未带出长河里的一片浪花,更没有带走一条长河里的鱼,没有让一只鸟儿落在孤舟。
孤舟遭遇暴风,于长河倾覆,他沉入长河,打翻的波浪,在长河的洗刷下,无影无踪。
他,再无存在过的痕迹。
孤舟也没有任何生命因他的船翻了,跟着一起遭难。
他问心无愧。
如此,死亦是无憾。
一页页画卷掀开,路远眼中露出了些许满足。
他确实无憾,也无愧,更无悔。
穿越来的这些年里,他的经历波澜壮阔,他见到了那么多不一样的风景,经历了那般多光怪陆离,他也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样的活着,比前世那浑浑噩噩不得志,要精彩的多。
他杀了那么多人,如今被死在复仇之人手,不过是技不如人,也怪不得谁。
这世道就是如此,太过精彩,也太过无序,生死如蝼蚁,没有什么讲道理的地方,没有律法的约束,没有法院伸张什么正义。
大多时候不是生,就是死。
长河飘荡,如今,舟翻了,不知带自己前行的船桨,又会去往何方?
路远看着眼前的系统面板。
正因为有了系统,他才能在长河前行。
如今,他沉了,这桨,或许会在时间长河继续飘荡,等着下一方孤舟吧?
路远在这一瞬,想了许多。
终归是化作了叹息。
身后的护体暖流,被锋锐之力切开。
他的背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好似无数蚯蚓,在其背脊爬。
他知道,他的背脊皮肉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