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门少门主羽玄,此时姿态放得很低。
说话之时,亦不敢大声,只把声音正好传达,并说出了绝不计较之意。
他虽是羽衣门少门主,锦衣玉食,有求必应,从来都是高傲。
但也不是傻子。
对方是真真正正的斗尊强者,实力相差太大了。
此刻生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什么骄傲,什么少门主身份,暂且先放一放。
表明了自己身份,让对方忌惮,又表示不会计较此次对方杀羽衣门人之事。
给了对方这般安全感,相信只要不是杀心太重,事情便还有转机。
至于等他回去,会不会告知?
那也由不得自己。
斗宗强者,不是大白菜,即便是对羽衣门来说,也是相当重要。
突然间少了六人,父亲和长老不可能不查。
他瞒不下此事,当然也不会瞒,到时候,父亲和长老必然会出动。
不过,此事,自是不能言说。
必须先稳住此人,希望对方不是不顾后果之人。
路远看着那先倨后恭的人,不屑的笑了声。
随后伸出手指,朝羽岩点了下:
“一”。
又朝着那些脸尽是惊恐的幸存下来的六人:
“二六、七。”
点中七人,道:
“既是不重要,那让这些人也留下吧。”。
那七人,每个人,被路远指尖一点,都是屁股一抖,差点吓尿。
当对方说出,要把他们留下之时。
皆都面色惊恐,但却不敢在少门主面前向敌人求饶,更不敢出恶言侮骂此人,只得把视线,聚在少门主身,目中露出恳求之色,希望少门主不要答应。
而那少门主,听到对方这狂妄之言,面下意识一沉,但很快便散去。
沉默了数息,道了句:
“前辈,非得如此?”。
路远用手剔了剔牙,抠出一根鱼刺,弹出手指,舌头清了清牙齿道:
“这几个家伙,跟我先前杀的人,可是同榻而眠的。
待他们回去,肯定把这里的事都给说了。
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还是灭了吧。”。
说完,抬起眼皮,瞥了眼羽玄:
“怎么?你不同意?”。
羽玄脸变幻了好一阵,终是没有说话。
这七人,虽几乎都是高阶斗宗,是羽衣门的中坚战力。
若是损失了,对羽衣门来说,也是件大事。
但那人是斗尊强者,此时父亲和长老都不在身边。
他如何敢说半个不字。
沉默,便代表了默许。
而寄希望于少门主会帮他们说话那七人,见少门主沉默,脸一个个都是大骇。
有人向少门主哭求道:
“少门主!!我羽衣门乃是大派,岂能与他人妥协!”。
另有人道:
“少门主!此贼子很明显是没有把握拿下我们所有人,欲分化我等。
少门主若是不管我等,下一个,将是少门主啊!!”。
还有人,指着路远破口骂道:
“贼子,你可想清楚了!我羽衣门斗尊无数,就是斗圣强者也不是没有,我劝你休做这等鱼死网破的亡命之举!”。
哀求声,怒骂声,哄闹一片。
羽衣门少门主羽玄只是保持沉默,不发一言。
而路远,此时已是抬起手,食指与拇指交叉在一起,就要出手弄死这些人。
有人心知已是陷入了绝路,当即再也不管不顾少门主平时的威严,对着路远挑拨起来:
“贼子,你休要信少门主之言!我等皆是羽衣门的高阶力量,少一人都瞒不住。
更何况门人都看到了少门主与我等一同前来。
若是放少门主回去,你之行踪无论如何都瞒不住!
门主和各位长老就在附近,一旦你放虎归山,便有蛟龙瞬息追击而至!”。
这人知晓,若是不博,顷刻当死。
必须要把少门主也拉下水,把水搅浑,只有如此,他们才可能博到一线生机。
“放肆!!”。
“大胆!!”
两名蓝衣护法,见门人为了求生,竟是要把他们所有人拉下水,当即怒斥那人。
而羽衣门少门主,已然出手。
遮挡面容那羽毛面具,飞出两根彩色羽毛,化作一道厉芒,直射那开口之人。
那人虽有防备,伸出双手抵挡,但羽衣门门主的实力远超于他。
一根羽毛,刺破了对方的护身斗气。
另外一根接踵而至的羽毛,已是刺爆了他的心脏,在其后背爆出一团腐烂的血肉。
在这时,路远也是出手。
他屈指一弹,一道带着消融的力量,已是划出了一条模糊的线条往前而去。
长长的线条,细比指尖。
层层叠叠颜色似斑马线,形状似搓藤绳,正好扫中其中二人的脑袋。
那二人,一人在对路远破口大骂,一人在向他们的少门主求饶。
被这道模糊的线扫中后,脑袋瞬间便如山雪遇炙铁般融化。
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