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看着眼前的姬无悔,面无表情。
他一点也不惊讶来的人是姬无悔。
在镇武司里,有这般功力的,只有这个女人。
他收了对方的上乘武学,答应了要帮对方做事。
对方自是随时可能来找他。
他屁股下坐着的家具,已是碎成了渣。
不论对方出了多少功力,他路远,几乎是全力出手。
即便是如此,依然落了下风。
他超一流时便可战大宗师。
按理来说,大宗师之后,是可以战绝顶的。
但与对方对了一掌,还是落了下风。
足可见,这姬无悔,在绝顶高手中,亦是强者。
看来要绑这个女人,自己实力还是差了一些。
杜万飞睁着唯一能动的眼睛,左右晃动,心里在猜测,总司大人深夜来寻路大人,到底是什么章程。
姬无悔捡起路远散落在地上的飞鱼服,沾了些油腻的手,在上边擦了几下,把油腻给擦干净了。
然后递给路远道:
“穿上,跟我走。”。
路远也不废话。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既是收了对方的武学,自要替对方办事。
窸窸窣窣几下穿好了飞鱼服,向门外走去。
走之前,瞧了眼杜万飞等人。
姬无悔则道了声:
“两個时辰后自解。”。
随后,便领着穿好衣服的路远,向着外边行去。
......
月朗星稀。
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村庄一片。
村子正中央,一方脱了几块漆的木桌子上,摆着几碟花生米,和三大罐陈酿老酒。
酒都已开了封。
一名粗犷的汉子,敞开着胸口衣物,露出胸里的黑毛。
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一手拿着装满酒的碗,与几个村里的农庄汉子,划拳呼喝。
待到输了拳,便大笑一声,一口便把大碗里的老酒给干了,面不红心不跳,把碗伸出去。
一个农庄汉子哈哈笑着给对方满上酒。
直露出大拇指,夸赞对方好酒量。
这粗犷的汉子,是三天前到村子里来的。
其人相当大方,来之前,是挑着一担子好酒来的。
言说路过此地,要在村子里借宿些时日。
村里的人本来就好客,这汉子酒量又是极好。
他们这几日天天夜里与对方划拳吃酒,几乎把自家珍藏的老酒拳都给倒贴出来了。
如此,非但没让庄汉嫌弃,反而有好些庄汉言说要把自己女儿嫁给这粗犷汉子做小妾,两家好天天喝酒。
粗犷汉子大笑,只言喝酒。
月下,是汉子们畅快的大笑。
但所有人都未发现,村口处,缓缓走进来一个手上拿着黑色布袋子的蒙面黑衣人。
其在明亮的月光中,似乎也毫不显眼。
走动时,连村口的几条睡觉的老狗,都没有惊动。
缓缓的,向着村中央走去。
老酒下肚。
几些庄稼汉喝得醉眼迷蒙。
其中一个庄稼汉,走到旁边一处大榕树下,脑袋靠在榕树干上,解开裤袋,就开始小解起来。
手抖得,沾上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的看见,旁边走过来一个黑衣人。
砸吧了下嘴,沾着液体的手,就欲拍在黑衣人身上,似乎是想拉过那人与他一起小解。
那黑衣人,手上一点,点中那小解的庄稼汉脑壳上。
庄稼汉迷蒙的醉眼瞬间瞪大。
而后,软倒在地。
身子砸在榕树下湿润之处。
有几个喝酒的庄稼汉,看到那榕树下倒着的人,调笑起来:
“幺老三!才喝了几碗,就倒在尿上了啊~”
“呼呼~!这脏玩意,等会我可不扛他。”
“嘿嘿~喝!继续喝!待会他自己就爬起来了。”。
还有庄稼汉,眨了眨有些迷糊的眼,看着那里走过来的黑衣人道:
“那是谁啊!怎么不扶一下幺老三。”
“夜里穿成这样干啥,人都找不见。”
庄稼汉们该喝酒的喝酒,该打趣的打趣。
唯有那粗犷的大汉,看到黑衣蒙面人的一瞬间,便不着痕迹的从裤头里,掏出一根竹筒出来。
粗犷的大汉,便是侠义盟的其中一位大侠。
他们接了诸葛酒的令,每个人都从副盟主那里领了一支通信用的烟花筒。
分散在这都城的各处村镇,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便会按开这支烟花筒。
烟花筒燃起,附近的侠义盟成员,必然都能收到信号。
到时候,诸葛酒前辈便会来此。
粗犷大汉这些时日,看似与庄稼汉喝酒喝到忘兴。
实际上,从未有任何懈怠过,一直记得此次任务。
待看到那月下行走的蒙面男子的一瞬间,便当机立断,要把这烟花筒放出去。
只是。
他的手刚按在烟花筒上,那蒙面人,已是抬起了手。
从其手指上,飞出一道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