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定,四海升平!
新皇登基,当为万世!
特,为新皇选拔秀女,从龙之侧。
大远王朝。
远洲。
今日,几乎家家户户,有那二八年华的未嫁少女,皆插珠戴玉,或是插花戴红,一把圆扇,再不遮面。
在一家老小的陪同下,走上了大道。
眸子里闪着春光,看着那从天际金黄处,敲锣打鼓行来的仪仗队。
今日,是为陛下选秀女之日。
秀女,虽未必就能随君王左右,但至少能有机会进了宫,有机会,进入那位的眼!
大远皇帝,天下共主,天神降世!
即便其居在深宫从不露面。
但几乎所有女子都为其疯狂。
以武力推翻旧朝,以仁德治理天下。
从古至今,都从未有之人。
只其身躯,就壮硕到难以想象。
其肉身,让所有敌人恐惧,让所有属下臣服。
亦是让所有思春的少女脸红!
哪家少女,不想被陛下征服?
哪家女儿,不愿为天神诞下子嗣?
但,陛下似乎素来喜静,从不曾动凡心,亦不听闻其属心于哪位女子。
天下升平两个季,不知多少深闺少女,日夜幻梦,梦见天神降世,降于闺间,与结鱼水欢好。
愁苦了多少人家。
终于,前些日,皇宫传来了消息。
皇朝仪仗队,即将数日都城巡游。
只为陛下,选秀女,乘圣颜。
消息一出,几乎所有得知此事的人家,皆是不远千里的,向着远洲赶来。
许多女子,乘着娇子,或者由父兄辈扁担担着,赶到了都城外。
挤在了城门口,队伍都排到了几里外。
几万几万的女子,由城门处鱼贯而入,拨弄整齐秀发,向着仪仗队方向赶去。
贯穿都城四方八面的近二十丈宽的大道,挤满了莺莺燕燕,等待着那金色仪仗队的驾游。
“哐~!哐~!”
“咚~!咚~!”
“呐~!呐~!”
锣鼓声天,唢呐嘹亮。
由陛下最信任的大将军之一,也就是驻乾州都城的孟岩孟大将军。
带领的几千,由锣鼓手,唢呐手,担肩手,以及数十眼放精光,不断向两边巡扫的老嚒嚒组成的金黄色仪仗队,从远处行来。
许多人家,都把自家少女,拼命的挤向最前边。
少女们,亦是把圆扇拿了下来,面色通红的不断向着仪仗队招手。
老嬷嬷们,尖利的视线,不断的左右扫视,或与周边交耳交流,最后由穿戴最是华丽的嬷嬷,向着领在最前边的孟岩大将军请示,指向某一处。
若得孟将军点头。
仪仗队便停了下来,由几位嬷嬷,朝着那的一片片快要哭出来的少女之处行去。
在挤在一起的少女中,带出来激动到几乎昏厥的明艳少女。
走进了那金黄色的大轿。
掀开轿帘,含着泪,向着自己的父兄们挥手告别。
仪仗队行走都城近十里,即便是挤满了十数万的少女,但几乎没有怎么停下来。
每一次停下,必然是伴随着少女们惊喜期待的失声,以及之后更是失望,更是心碎的哭泣。
唯有那么一二幸运的少女被选中,走进了八抬金色大轿。
......
国公府的街道边。
夏元就坐在街道上,摆了一方摊位。
拿着一杆水笔,在其前边几段布匹,或是画着山水,或是刻着游龙走凤的,赞美陛下的金字。
就摆在街头,等待着有人来购置。
身后不远处的国公府,已是被重新分配了。
不过好在,新朝给他和妹妹,就在国公府,一人分了两间相邻的不算小的屋舍。
如今天下太平,不需要他再去参与什么清流聚会。
事实上,他那些所谓的清流之党,大部分都如那陈雾一般,贪墨钱财,被天兴军砍了头,或是从那徭役,或是受牢狱教改。
是以,他对以前的那些所谓的朋党,产生了厌恶,也产生了疲倦。
如今,专心的,靠着自己还算不错的字画手艺,在街上摆卖,养活自己。
不过,往常,生意算得兴隆。
今日,却是人烟稀少,字画都无人问津。
夏元想了想,便想起了,近日都在传的,新皇选秀女之事。
不过,此事倒是与他无关,他没有去关注什么。
看着空荡荡的街头,本是站起来,想收回字画,回去歇着了。
但又想到,如今他和妹妹二人,再没有朝廷的补贴,需得靠自己一双手,给妹妹多赚些钱,多赚些嫁妆。
是以,又重新坐了下来。
坐在摊位前,等候。
等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来了人,自己能卖一幅,是一幅。
想到这里,夏元坐在摊位前,抖着腿,想着今后之事,开始神游物外。
他想着,一定要给自己的妹妹,挑一户最好的人家。
如今天下太平,没有巨富,大家家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