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向前大踏步前进。
赵正眼看对方提着枪,离自己已经不足五十步。
当即一脚提起地上的长刀抓握住,架在夏轻语脖子上,厉声道:
“路远!!你若再靠近,我便杀了她!!”。
赵正不知道路远是不是眼见美人血溅五步也可以无动于衷的人。
但他没办法。
他只能赌!
赌对方并非是一个冷血的人!
不忍见如此绝色美人死在眼前,而放过他!
即便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他不想死!
他手里只有这一个筹码!
他要换自己活!
路远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快步靠近。
今天,谁也不能让赵正活!
“路远!!你当真不顾她的死活!我可要下辣手了!!”。
这路远在他眼里,就如那绝世凶兽一般,如今,他已踩进了危险范围,对方若再靠近几步,自己必会尸骨无存。
心底的恐惧,让赵正变的歇斯底里,他厉吼一声,手上的刀把夏轻语那雪白的脖颈,割出了一条血印。
夏轻语感受到脖颈的疼痛,但她也知,此时做什么都没用,若是呼痛,只会让人看轻自己,所以,她倔强的咬着牙,不发一言。
而赵正,竟比这被割出伤口的夏轻语还要紧张。
他的手在发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真把这女人的脖子给割破了。
这女人若死,那他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
到时候,便是只有死路一条!
他躲在这女子身后,死死盯着路远。
待一丝丝细小的血色,从那洁白的脖子上冒出来时。
路远,竟真的停了下来。
赵正那被惊吓的惨白的脸上瞬间大喜,激动到从脖子上冒出血色直冲面门,整张脸快速由白转红,哈哈大笑道:
“路兄!!你果然是怜香惜玉之人!!
你放心,只要你让我活,这绝色美人,我定会奉上,绝不食言!!
这可是难得的美人!路大人,你真是有福了!!”。
赵正只觉自己得了生机,嘴巴里的承诺和奉承不要钱的往路远发去。
此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承诺什么,或者承诺之后要如何做之类的事。
他险死还生,根本没空去想。
他只知道,自己的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一定要让对方放弃杀了自己的念头!!
此时的路远,站在那里,没有再前进。
他的视线,终于移开,移到了咬着嘴唇,看着他,不发一言的夏轻语身上。
路远看着夏轻语。
夏轻语也看着他。
她想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做。
对方不是对这匪首恨之入骨吗?
不是做梦都惦念着要杀了对方吗?
为何这般轻易就放弃了?
难道?
真是因为自己?
可是自己并不认识他。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相貌?
即便在这危难时刻,夏轻语此时脸上也有了些嫣红。
她当然知道,自己长的,应该是不差。
乾洲那些,只要见过自己面貌的少年男子,王公贵族,几乎每天都会登门,向自己的父亲问好,甚至是提亲,或者要为自己的儿子提亲。
但那时,她也不过十五岁不到,相当抗拒此事。
而且父亲也从来不逼迫自己,说要让自家闺女在家里多陪陪家人,所以一个个的婉拒了。
待到随父亲来到这莲花县城,她更是几乎没有出过门。
就怕再碰见哪家男子,到时候又来自家,徒增麻烦。
她对自己的相貌,自然有自信的。
可是,对方若真要答应这匪首,那早在这匪首之前求饶的时候就该答应了。
为何要等到现在呢?
她看向路远,看到对方朝着她和煦的一笑,然后指着不远处,那倒在地上的父亲还有那三个护卫叔叔的尸体道:
“这老头,还有这三人,是你什么人?是你的亲人?
是父亲?还是叔伯?”。
夏轻语此时看到父亲和三位叔叔那浑身是伤的尸体,咬着嘴唇,正要回答。
但路远已经抢先道:
“他们,死的好惨啊!
你看,浑身都是伤口!什么枪伤刀伤,脸都给砍烂了。
还有那个老头,是你的父亲吧?看他死在赵正的马旁边,莫非你这老父亲是被赵正给砍死的??
脖子上,好大的疤!他当时一定很痛吧!”。
夏轻语想到父亲,为了救她,不顾自身安危,去抱着马腿,被那马践踏,然后又被这匪首残忍的杀死,想到父亲那总是慈祥的笑,想到自己以后再没了父亲,不禁悲从中来,泪珠大滴大滴的滚落。
“想不想为你的父亲报仇?若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哦。”。
路远一脸和煦的对夏轻语说着,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女孩吃棒棒糖一般。
旁边的赵正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喝道:
“路兄,你到底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