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持枪指着张延年。
周围一片哗然。
亲兵们,冷眼以对。
这路远,区区一个流民,新丁队长,竟敢以下犯上,对他们一派的亲兵伍长出手侮辱。
即便他们如何看不上张延年,但对方是他们同乡,是一个利益集合体。
即便要侮辱对方,也只能是他们这些亲兵。
而这路远,一個流民新卒,侮辱对方,几乎等同于打他们的脸,他们冷眼相看之时,亦是记下了这个路远。
都在想着以后是否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不过,当他们看到了赵正那极度难看欲要爆发的脸色,倒是晒然了。
赵正,是一定会置对方于死地的,如此的话,哪还需要他们去多做什么。
而那些新卒。
皆是一脸激动。
他们来到这山上,可没少受这些亲兵的气。
上次清平县战斗中,他们死了一半还多的人,九死一生,才割下一只耳朵。
就那么几两米,还被对方克扣了。
他们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敢怒不敢言。
而如今,见到对方在同是新卒的路远面前吃瘪,自是暗自叫好。
心里默默的给路队长竖了个大拇指。
此等之事,他们也只在做梦的时候梦到过。
如今,路队长,竟能把他们梦中的场景变成现实。
让他们如何不畅快,如何不佩服?
张延年,看着路远把长枪压下了一些,愤怒的脸上异常的难看。
他如何不懂,对方此时的意思?
这是要与自己比拼气力,自己如果想要对方的武器,便从对方手中抢走。
他脸色极其难看。
训练了这接近半个月,他能不知道,这路远是个天生神力之人?
先前背负那三十五斤重物进行训练时,还气喘吁吁的。
得到了吃食后,身上的肌肉长出来些,似乎那天生神力的天赋觉醒了般,过不了几天,背着重物就跟玩一样。
最近这些天,一个时辰训练下来,连他张延年都有些喘气。
而他看着对方,训练时,就如闲庭信步般,汗都不再冒一滴。
自己与对方也不过都是负重三十五而已。
差距,显而易见。
他当然不愿与对方比拼。
只是,此时,众目睽睽,他若是退缩,那日后,废物之名,便将一直伴随他。
那时候,他将如何?
而且,这会丢了赵卒长的脸面。
到时候,他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在亲兵里,再无他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他心里发狠,怨毒的盯着这反着把他置于两难之地的路远,向前走了一步。
伸出一只手,缓缓抓向对方伸出来的长枪枪身,怒视着对方。
他别无选择。
唯有指望,自己凌晨的时候加了餐,吃的很饱,现在正是力气充沛之时。
而对方,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进食,或许,状态有所下滑。
自己未必要赢过对方,只要趁其不备,瞬间出力,把对方拉的一个趔趄。
那自己,便算是胜了!
他怒视对方,想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看到对方依然是那面无表情的脸,手离着长枪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闪电般出手,抓住那长枪枪身,用力一扯。
他脸上已经露出阴谋得逞的表情。
如此迅速的出手,对方必然反应不过来。
这长枪,说不定真能给他夺过来!
他今后,在亲兵队伍里,在这些流民新丁里,将会昂首挺胸!
赵卒长,日后一定会更看重他。
克扣的资源,说不定定会更多的分给自己。
想到这样美妙的场景,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看向路远。
他想要看看对方惊慌失措,懊恼、悔恨的表情。
但从那张精瘦的脸上,他看不出任何。
仿佛在对方眼里,眼前的人,根本不值得他露出任何表情。
张延年心中大怒,这在他眼里,与羞辱无异。
他狠狠灌注所有力道更加用力的向后扯,想要把长枪扯动。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由那得意,变成了错愕。
他已灌注所有力气,用力拔那长枪,但那长枪依然是纹丝不动。
仿佛是用铁浆固定在了对方手上一般。
张延年继续用力,抓紧了那长枪,向后拔去。
只是,无论他如何用力,脸色都胀的通红,依然不能撼动那长枪一丝。
挣扎了数息后,他看到了对方那戏谑的眼神。
就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废物蝼蚁一般。
这击溃了他最后的心里防御。
也不顾什么面子或是别人眼中的看法,大喝一声。
另一只手也抓向长枪枪身,双手灌注全部力气,狠狠的向后拉。
甚至整个身体向后倾,借助身体的力量,也向后倒去。
如今的他,还去顾忌什么体面?
若是就这般放弃,等待他的,他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那结果,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