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肃杀起来,一个个人都捏紧了手中刀兵,向着陈图与洪辰怒目而视。五阳派众人退隐江湖已有二十一个春秋,。
朱丕抽出长剑,剑身呲吟长啸,剑锋直指洪辰:“你为什么要害了陈兄?”
洪辰摇头:“非我害他,那会儿我赶来时,只见四五黑影从房里蹿出,进了房内,看到他们尸体,等再出来时,就遇见了你们。”
侯王走上前,向着王侯问:“杀死他们的兵器是什么?”
王侯深吸口气,慢慢道:“刀。每个人身上都只有一道伤口,上宽下窄,尽是切进去的刀伤,而非刺进去的剑伤。”
侯王点了下头,道:“陈贤弟武功虽不及我与你,却亦是江湖里一流的高手,即便无所提防,能一刀杀了他的人,真没几个。”接着又看向洪辰:“红茶,放下你的刀,与我们讲个清楚罢。”
陈图朝洪辰刀上瞥了一眼,当即道:“杀人必落血,这刀上丝血不沾,岂是杀人凶器?”
侯王说:“这并不能作为洗脱嫌疑的证据。只要内功足够精深,便能在兵器之外缠绕一层罡气,兵器斩入人的身体后,这层罡气自可将血肉与刃锋隔绝。红茶的内功火候,绝不低于我,必已迈入了第六重遁天,欲要兵不血刃,并非难事。”
朱丕在一旁道:“还有一处疑点你们的屋子离此并不近,若非你们杀人,何以我们都没听到你们所说那四五人的响动,而是一来就看到了你们?”
洪辰说:“我们也没听到响动,只是走出房门时,恰看到了那几道人影。”
朱丕挺剑逼近,追问:“那你们大晚上为何不在屋中睡觉,出来走动?”
“问这俩家伙!”
陈图没好气道,伸手指向王非王与侯非侯。
侯王皱起眉:“有他们两个什么事?”
“我正在睡梦中,却被一种极臭的味道熏醒。”洪辰说,“我以为炭炉里被人下了毒,就拉着陈兄一起出来了。”
“炭炉?”
侯王转头向后,盯向自己的弟子。
侯非侯当即一个激灵,随即发颤着上前:“师父,是这样的,这二人来了五阳派,仗着有点武功在身,好不跋扈,着实气人。我便从茅坑刨了大粪放进炭炉,再用木炭埋上,假意送给他们取暖,实际想着在夜里熏熏他们,好出口恶气。”
王非王出列说:“这件事我是主谋,师弟只是从属。”
“如此说来,可能确是巧合。”王侯说,“我也觉得,红茶少侠,没什么杀人动机。”
朱丕说:“虽然师侄们做了腌臜事,但并不能洗脱二人嫌疑,杀人动机他们是有的。这二人在荒青蛮三州抢劫各门派的神兵利器,说不准一听咱们五阳派是退隐下来的高手,就瞄上了大家手中的兵刃。”
“说到这,我也好奇。”侯王问道,“红茶,陈图,你们二人为何要四处劫掠兵器?”
凌波插话道:“江湖上久有流言,他二人与魔教相关。但先前在天云二州为祸无数的魔教教主与他那阴阳人护法,已在北方虞国为刘世良罗轻寒等前辈联手诛杀,此后魔教再无半点风声,又兼九煞岛祸乱青州,青州众人知这红茶武功高,想借他们之力对付九煞岛,就请他们当了正副盟主。九煞岛见青州群侠联合起来,也忌惮了,再度销声匿迹。他们二人就南下来了蛮州,一路上把我们碧海派,桃柳门,都给抢劫过。”
洪辰看向陈图,陈图并未如他所想象一样说出平日的无赖言语来胡搅蛮缠,而是道:“我是想用大量的神兵利器去讨好南海金蛇岛的主人,但我并无为财害人心思。你们尽可以去出山去打听,我与红兄在三州之地打劫的门派里,连受伤的人都少,更别提出人命了。盗亦有道,我们只谋兵刃不害命。”
“金蛇岛?那又是什么地方。”
侯王问。
陈图回答:“我只知是南海上一个神秘的海岛,它的主人最近在大量收集神兵利器,我要用这些神兵,去和他换一样药材。”
洪辰这还是第一次听陈图向着其他人说出其抢掠兵刃的真正理由,随即便见陈图看向自己。两人四目相对,陈图一笑:“这位红兄,则是我在荒州碰见,见他武功甚高,便花了三千两银子雇他来当帮手。”
洪辰霎时了然,陈图这是怕别人再来疑心自己身份,一旦和皇天教扯上关系,可就麻烦不断了。
刚刚几人对质时,王侯又回屋转了一圈,这时出来道:“我仔细看了一下陈贤弟几人的伤口,应当不是红少侠所为。红少侠刀长力大,若要快速杀人,当以斜斩横劈,断了他们头颅最快,但屋内人的伤口,尽是在躯干上的竖斩斜扎,说明是陈贤弟等人是被多人同时袭击而丧命的,而且其中陈贤弟的伤口是透体刀伤,背后的创口很宽,前胸的创口较窄,杀他的应是柄短刀。”
“短刀。”洪辰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交手过的对手,禁不住脱口而出,“难道是九煞岛?”
王侯见状忙问:“这又和九煞岛有何关联?”
“九煞岛有一名高手,左手用长剑,右手使短刀。”洪辰回忆起自己与那人短暂交手的情形,以及黎雪鬓的叙述,道,“他的剑法极为厉害,曾以一招落塞鸿杀了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