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五六人先后来斗陈图,却如先前惊云子等人一样,全都被陈图打落兵器,斩裂衣袍,割断头发,灰头土脸退下。众人终于意识到,陈图喝醉了以后,武功可能比平时还要厉害,不敢再大意,全都拔出刀兵,严阵以待。
洪辰心想道:“‘醉拳’?‘醉剑’?倒很配他武功令人难以捉摸的风格。喝醉以后,他动作反而比平常更迅猛,更诡异了。一般的高手,还真远不是他对手。或许他就是故意要喝一个酩酊大醉,来对付这些人。这一招可真是妙哇,不仅能用出平时没展现过的武学,还先让别人掉以轻心,自己一出手就直接占了上风。”心底对陈图的评价,不由高了几分。
陈图执剑而立,环视众人:“别等着了,一起上吧!你们所有人加一起,也全不是我一人之敌。”
在座众人,哪个不是一派宗师人物,自诩一方高手?哪肯被陈图如此嘲笑羞辱,顿时纷纷围攻而来。然而围攻来的人越多,陈图就越高兴。一群人一齐展开攻击,并不是攻势简单相加的关系,他们对彼此武功路数不熟悉,一旦距离近了,便互相掣肘,施展不开本身的本领,还经常你撞到我,我撞到你,发生各种误伤。
陈图穿梭在这群人之间,好似一条到处乱窜的泥鳅,别人从来碰不到他,他所过之处却都乱作一团,人仰马翻。陆续有一柄一柄的兵器从人堆里飞出来,落到洪辰身边,洪辰扯过桌上的盖布,将这些兵刃尽数兜起,帮陈图收着。
原本盛大奢华的筵席,已彻底成了一片被争斗扰乱的浑水。这家掌门伤了胳膊,那家帮主痛了腿脚,原本围攻陈图的众武林高深,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每一个身上都多少挂了些彩,且无一例外,所有的兵器都被陈图给夺了。
一刻钟后,厅里再无风度翩翩,盛气凌人的江湖高手,只剩下了一群衣裳破碎,披头散发,眼睛通红,气急败坏之人。一直在上首观望的邓晶辉这时终于跃到场中,十分认真地盯着陈图:“原来陈少侠竟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醉拳的传人,是敝人眼拙了。”
陈图打了个醉嗝儿,道:“你眼睛有没有毛病我不管。你带着的这根铁杖不错,念在你请我吃饭喝酒的份上,只消你将铁杖拱手奉上,我便不割你头发。”
“但就算陈少侠武功过人,我也不能让陈少侠在此处随心所欲,为所欲为。”邓晶辉望了一眼狼狈的众高手,道,“这些江湖朋友,都是信任我与江河帮,才来此处。我可不能辜负了他们。”
“邓舵主,你快将我们的兵器夺回来哇。”
“是啊,邓舵主,这陈图实在是天下一等一的恶棍,若是今日让他逍遥逃走,以后我们整个荒州武林,都在九州其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若单是我们这些人也就算了,江河帮可是天下十大派之一,能忍受如此羞辱吗?”
武林众人纷纷以言语相激,想让邓晶辉替他们报仇,并将失掉的神兵夺回。
洪辰本欲继续观望,却见陈图缓缓转身,向着自己走来。陈图将手中惊云子的剑递给洪辰,又把木箱往洪辰面前一推,然后开口道:“大多数人我都料理了,接下来就靠你啦,朋友。”
洪辰听到此言,不禁面露错愕。而陈图随之“哇”一声吐了,夹肉带酒的呕吐物流了一地,有一些还飞溅到了木箱上与洪辰身上,难闻的臭味顿时弥漫在整个筵席之上。
陈图往地上一座,闭起眼睛,竟是睡起觉来。洪辰便替代了陈图,成为了众矢之的。
“这个家伙一直和陈图一起行动!想来也非善类!”
“听夜雨剑派的同道说,此人名为红茶,武功与陈图不相上下。”
“可他又不会陈图的醉拳醉剑,算得了什么?”
“喂,小子,你想活的话,就别管这陈图,扔下这些神兵,我们便可放过你!”
武林高手们面色不善地围向洪辰,邓晶辉也提着铁杖朝洪辰走来:“红少侠,你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时候该怎样选择,你很清楚吧。”
“嗯。”
洪辰将兜着兵刃们的盖桌布放下,众武林高手顿时一喜——看来这个家伙挺怂的嘛,一下没打就投降了。包括惊云子在内的几人马上就快步过去,要取回自己的兵刃。
嗡!
一柄发出颤鸣的刀拦在他们身前。
“我虽对这些兵刃没什么兴趣,但正如大家伙都信任邓舵主一般,陈图把它们托付给我是信任我,我可不能辜负。”
洪辰提着消愁,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人耳中。
“所以这场战斗属于你和我。”邓晶辉从武林高手让开的通路中走来,肥壮的身躯好似一头坚实的棕熊,手中小臂粗细丈许长的铁杖也显得如擎天巨柱一般,“看看是我们两个谁不辜负别人的信任罢!”
“有劳邓舵主为我们作主。”
惊云子很识趣地为邓晶辉让开位置,让邓晶辉与洪辰面对面。
洪辰道:“邓舵主,动手之前,我想和你打听贵帮一个人。”
邓晶辉露出好奇神情:“什么人?”
“是贵帮的一位长老,我从前在云州遇见过他,还承了他的帮忙。”洪辰说,“这位长老名为章子追,不知邓舵主可知道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