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心中想:“那可别。我瞧你也没比我们强哪里去,同样走到哪都被人喊打喊杀。你还是个驼子,这身材易容换貌都没法藏住。”嘴上只说:“我暂时没这方面心思。”
钟离见挑拨无效,立即换了个方针,说:“我若是能带你到我捡到剑的地方呢?那里还有其他兵刃,有许多质量不比那把蛇剑低。”
洪辰想:“那地方真有好多兵刃,你为什么只捡了一把剑?只怕是在诓我。”马上又一寻思:“钟驼子能得到蛇剑,说不定还真用搞到类似兵刃的来路。我见的兵刃里,除了罗轻寒那把凋碧树,没有一把比得上蛇剑。”越好的刀,越有可能是自己要寻找的刀,洪辰一时还微有些心动。
钟离看到洪辰神色有变,心说利诱之计果然奏效,继续说:“想知道那地方在哪儿吗?”
洪辰说:“那是自然。”
钟离一笑:“你给我解开一下绳子,让我去外面屙个屎,撒个尿,等我回来就对你讲。”
洪辰点头:“行,不过我得看着你。”
“嘿嘿,驼子的屎特别臭,再熏着您。”钟离说,“而且驼子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屙屎时候得先放几个臭屁,若有别人在一旁看着,驼子很难把屎屙出来,就会一直放屁。”
洪辰摇头:“我不看着,你跑了怎么办?”
钟离说:“你瞧驼子这一身伤,走都够呛,哪里还能跑?而且你耳聪目敏,驼子不论是开门还是翻墙,哪里瞒得过?一逃就要被抓回来。”
“这倒也是。”
洪辰并不愿闻到屎尿屁的气味,便给钟离解开绳索,然后身子凑到窗边,侧耳去听院中动静。却听钟离哼哧哼哧喘着气,还有“噗”“噗”的声音不断传来,暗道:“原来钟驼子拉屎还真会放许多屁,幸亏我没去看着。”
院中,钟离寻了个空地,扎起个马步架势,却没真的脱裤子屙屎。从昨日开始,一天多水米未进,哪里屎尿来拉撒?却见他双眼紧闭,右臂耷拉着,左臂往前平推,额头逐渐沁出许多豆大的汗珠,一缕白色烟雾紧接着从头顶冒了出来,鼻子喘息的同时,紧闭嘴的不时会裂开一条缝,往外吐出浑浊的白气,“噗噗”声便由此发出。
只过了一小会儿,钟离那塌陷的右边肩头,有了一点隆起趋势,右手食指忽然微微勾了一下。钟离猛地睁开双眼,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脸上却尽是喜色,心中自语:“我体内经脉异于常人,许多地方始终无法打通,纵有绝世功法在身,也练不对路。但戴万山一掌打碎我右肩,却正好冲开了几个关键节点。体内寒力,应是伐竹客那厮给我驱除的,虽仍有些残余,却也恰巧作为缓冲,让新开经脉不至于因内力的骤然涌入而崩裂。这一次真是因祸得福,天赐机缘啊!”
这时房门打开,洪辰捂着鼻子出来问:“驼子,你还没拉完么?”
钟离起身,“唉”了一声:“好像有些便秘,始终屙不出来。不过放了许多屁,肠子通畅了不少,舒服多啦。”
“你等一等,我也解个手。”
洪辰对着墙壁一解裤子,哗哗撒了一大泡尿。
钟离在旁捂鼻皱眉,心里直骂:“你这臭小子,可是吃饱喝足,有尿可撒。绑了老子,连块饼都不给吃也就罢了,喝都没的喝。”
等二人回到屋里,钟离先跟洪辰要水喝。洪辰说:“这儿没水,忍一忍,等明天季茶给你拿些回来。”钟离说:“这采茶人原来叫季茶,你又叫什么?”洪辰道:“我叫洪辰。”钟离问:“看破红尘的红尘?”洪辰摇头:“是洪流的洪,星辰的辰。你真名也不是钟驼子罢。”
钟离点头道:“然也。我名钟离,钟是钟鸣鼎食的钟,离是斑驳陆离的离。”
洪辰说:“这名字似乎比我的好听一点,谁给你起的?”
“是我姐姐。”
“原来你还有个姐姐?她人在哪里?若是知道你做采花贼,该不开心的。”
“我姐姐也早就死了。”
洪辰一怔,无意间又提了别人的伤心事,便讪讪不再问。两个人各横躺在床的一边,无言睡去。
等到日出之时,季茶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见外面二人都还在睡,先弄醒洪辰,问:“这驼子昨天有没有和你讲什么?”洪辰说:“没什么,就唠叨了些平常话。又去院里屙屎拉尿了一次。”
季茶转头看了一眼钟离,见其身上绳索捆绑方式虽然变了,但依然十分结实,安心几分,对洪辰道:“这驼子诡计多端,话里行间都透露着狡猾,你一定得小心提防。我这去弄点吃的喝的回来,你一定把他看好。”洪辰连声道是。
季茶走出屋,一跃出了院墙。这一去,直到快中午时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篓子,放屋里一打开,只见是一罐炖鸡块,一罐炖五花,六个大白馒头和几样混在一个盘子里的素炒绿叶菜。
等候多时的洪辰与钟离见了都神色一振。季茶等自己和洪辰都吃了个饱,才把剩下的汤汤水水和半个馒头给了钟离。钟离被洪辰解开绳子,甩了甩左手,说:“这点吃的,不够驼子吃饱啊。”
季茶细眉一挑:“你个贪心不足的驼子,有口干净吃的给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地嫌弃?你若想吃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