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从西而来,撩动着鬓角的发丝。姜冉就站在迎风口,手交叠的搭在护栏,思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双眼空洞无神。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姜三爷打来的。
“父亲!”
电话里是迟来的关心,以及问了句晚上回不回家里吃饭,“想吃什么,我让你妈给你做。”
在决定回不回去,姜冉犹豫了一下:“都可以。”
冉纪薇找过来时,就看到姜冉半搂着小有宁坐在长椅上吹风,这小子蜷缩着睡得正香。
她让这小子陪姐姐散心,怎就自己先睡过去了?
姜冉:“夫人。”
“放心!他没有看到你。”
这小子长得壮实,她可抱不动,姜冉身上有伤自然也不给抱,所以冉纪薇直接把人摇了起来。亏得小家伙脾性温顺,没什么起床气。
不情不愿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妈妈,困!”
“乖!我们陪姐姐去看一下伤。”
七拐八拐到了急诊室,医生正好休息吃饭去了,留了俩个值班的小实习。
六目交替,简直干瞪眼。
手忙脚乱的男大学生:“……”怎么处理?
姜冉:“……”换个女医生,谢谢!
她的伤多集中在背部和小腿,万般强求下,还是换了个女实习生过来。
“把衣服脱了?”她背着病床,在药柜前捣鼓,器械碰撞稀里哗啦的响。
“别磨磨唧唧的!”
青色的衬衫裹着那娇小的身躯,姜冉往后缩了缩。
“妹妹!我又不吃你。”而且这小胳膊小腿儿的病相指不定还没她摸过的人体模型有料呢。
姜冉盯着那实习的工牌,‘这小姑娘应该没有她年纪大吧!’
她笑露虎牙,眉眼多了些‘戏谑’之色:“再不脱,我就亲自动手了哈。”
冉纪薇带着小有宁在边上,“她有些害羞。”
衬衫的扣子是从下往上解开,白花花的小肚子倒是累了两斤肉,腰间缠着条染血的绷带。
“有点胖啊小妹妹,该减肥了。”
冉纪薇迅速蒙住了儿子的眼睛,把小崽子推出诊室,自己又折了回来。
她的腰背并不宽厚,却是挺拔笔直,多的新伤盖旧疤。
鞭挞的伤有太荼处理过,差不多也慢慢开始结痂;有些处隐隐伤口裂开又愈合的痕迹。严重的地方血肉与纱布相连,扯下来又开始冒起血珠子,光是盯着就头皮发麻。
镊子夹着棉球轻轻单擦着背部的血痕消毒,搓捏了药粉散下,遇见血化成了黑色附着。
手紧握着床沿,肉色下见得几分筋骨,指甲皆白。
“阿蛮疼不疼?”
汗水沾着那白一阵红一阵的脸,她笑得苦涩:“不疼!”
当年冉纪薇公司起色后,是想把儿女都接到身边抚养,可阿蛮和顺越说什么都不愿意。
夫人或许是水做的,瞧见姜冉的伤就忍不住落泪。
“您要再哭,我这伤也不用多消毒了。”
衣服滑落肩膀,小实习惊呼,‘原以为是个五花肉,看着手臂虽白却胜在壮实,还是存了些实力的哦!’
“别乱摸。”
“这是,虫族手刀留下的伤?”左肩似半月镰刀的旧疤,从蝴蝶骨上来,顺势攀附在肩上,刺入琵琶骨。
“认识?”
“嗯!”虫族战斗力极其迅猛的缚虫,东战场上的劲敌。能被它所伤,除了戍边远征军,应该就只有星际盗匪……
“在军部服过役?”
小实习一愣,“前些年有幸到上面救助战场的伤员。见过!”
有哪个女孩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冉纪薇搂着儿子轻声抽泣:‘如果可以,她希望阿蛮是个普通人,平安顺遂就好。’
换好伤药,小实习问了嘴‘鞭伤来由’
姜冉并未作答。
“最好一个月内患处都别碰水,及时换药。”她叮嘱着,虽多是皮外伤瞧着也不重,但也需要静养,避免感染。
出了诊室,冉纪薇问了句,“姜三为什么打你!”
姜三脾气她是知道的,吃软不吃硬。
阿蛮温顺寡言又不爱惹事,越哥儿有些执拗却懂得示弱,这也是她放心将他们姊弟留在姜家的原因。
这要是换成阿音或者可乐,不用想都是鸡飞狗跳的画面。
“父亲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加上姜楼月的事情让他在族亲面前失了面子,火气大也是正常。
‘又是姜家那些嚼舌根子了。’冉纪薇几乎是下一秒反应,毕竟当年离婚也有那些人一份功劳不是么?
遂后,和夫人分开,姜冉带着小宁崽往横店去找应援部队。
尺玉嗔怪道:“哎呦!真的是三催四请。比哥还忙?”
一眼望去,清一色的渐变蓝,大都是凉城本地人,还有些生面孔,应该是特地从外边赶过来的,满身风尘。
姜冉很少参加现场,或许有些人见过,印象里白哥的鱼粉部队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记忆却依稀是模糊的。
尺玉介绍说:“我们凉城分趟的军师,喵尚书!”
众人哗然,白哥的绯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