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身为媳妇,日日去到别人府上,即使罗豫不发作,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依旧不会少。 马车缓缓前行,两人都未曾开口,等进了城门,周清掀开帘子瞥了一眼,发现他们不是往香铺的方向走,反倒去了别处。 “大人,这是?” “罗夫人受了伤,虽不严重,也得尽快处理伤口,否则怕有不妥。”谢崇淡漠道。 听到这话,周清心里不由浮起一丝愧疚,明明指挥使是替她着想,今日又救了她一命,但因为将才的对话,她总觉得有些古怪,不免升起了几分防心。 “多谢大人。” 轻轻嗯了一声,谢崇并没有说什么,马车很快停在了医馆门前,男人利落的跳下马车,而后伸出手扶住女人,将她带了进去。 周清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脖颈处伤口已经结痂,掌心也只是擦伤。 年幼的小药童看着神情冷肃的锦衣卫,都快吓破胆了,好在老大夫见多识广,依旧能保持镇定,还叮嘱道,“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等到愈合之后,便无大碍了。” 从医馆离开,周清冲着谢崇福了福身,“即使要从罗家搬出来,有些事也得先解决,今日劳烦您了。” 说完,她并未上车,直接往罗家走去。谢崇站在原地,黑眸紧盯着女人窈窕的背影,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 山贼全都被锦衣卫的人擒住了,罗新月与普通香客一样,趁机逃了回来,她飞快地跑进家门,想到周清可能丢了性命,她既害怕又激动,浑身都不断颤抖。 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罗母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没看到周清,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由问了一嘴,“你嫂子呢?不是一起去了普济寺吗?” 罗新月挤出了几滴眼泪,哭道,“娘,普济寺进了山贼,女儿趁乱跑了出来,但周清却没有这份好运气,她被贼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到底是死是活,能不能回来,我也无法确定……” 罗母盼星星盼月亮,就指望周清能给她生个孙子,眼下人被山贼劫走,那些畜生吃人都不吐骨头,那女人的容貌又生的无比艳丽,十分打眼,怎么可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狠狠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罗母扯着嗓子嗷着,扫见她娘这副德行,罗新月眼底露出一丝快意,面上却没有露出破绽,接连叹息不断。 还没等她擦干眼泪,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衣裙上虽然沾满灰土,手掌脖颈也缠着白布,但她的神情却无比镇定,丝毫不显狼狈,与罗新月的惊慌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怎么回来了?”女人声音尖利,十分刺耳,周清面上带着一丝冷笑,缓步往前走。 “难道新月不希望我回来?也是,你先将我推给山贼,又污蔑我是郡主,究其原因,不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吗?” 闻声,罗母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女儿,她怎么也没想到新月竟会做出这等狠辣的事情,周氏肚子里可还怀着阿豫的骨血! “嫂子,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也不能血口喷人啊!若我真存了害人之心,让你落在山贼手中,你早就没命了!”罗新月脸色惨白,不死心的继续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