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但眼神却愈发阴沉,仿佛积聚着暴雨的乌云,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谢岭在酒水里下了药,把他关进暖香楼的房间里。 他心头怒火翻涌,髓海刺疼如同刀绞,因此保有一丝理智,强忍痛意从勾栏院离开,最后身上的药性发作,虽然也与一个女人成了事,但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韵茹,还未可知。 “成郡王怎么说的?”谢崇问。 “他让属下给您带个话儿,说此事可大可小,若您将宣炉借他赏玩几日,韵茹的事情就不会传出去,否则……成郡王怕是想闹到陛下面前。”刘百户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越说声音越低。 谢崇生平最恨别人威胁,听到刘百户的话,薄唇勾起一丝冷笑,眼底杀气翻涌,即便皮相生的俊美至极,却与择人而噬的野兽没有任何差别。 “景昭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竟然知道周家香铺的宣炉在本官手里,他这算盘打的倒好,用一个心思深沉的妓子,来换价值连城的前朝香器,莫不是将本官当成傻子糊弄?” 指挥使每说一个字,刘百户便哆嗦一下,到了最后,他心里暗暗叫遭,忍不住问,“万一此事真上达天听,这可怎么办?” 狼毫纤长的笔杆被从中折断,谢崇道,“上达天听又如何?陛下还能撤了本官的职?去,将咱们手里的消息交给都察院的人,等他自顾不暇,也就没胆子再威胁本官了。 锦衣卫说的好听了,是天子近臣,若往难听里说,用“鹰犬”二字便足以形容。 镇抚司明里暗里养了不少人手,除了监视百官之外,皇亲国戚也不能幸免。成郡王的一举一动,全都瞒不过指挥使,眼下为了一个没用的玩意,竟然跟大人对上,这位王爷怕不是喝酒喝坏了脑子,否则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想通了这一点,刘百户面上忧色一扫而空,连声道,“大人放心,属下定会将消息原原本本送到刘御史手里,明早上朝时,成郡王怕是会后悔不迭,再也不敢打宣炉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