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片绝望,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区区一个护卫有这实力,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众撕破脸放狠话啊!
难怪那个姓喻;敢只身往那些刁民人群里走,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莫摧眉不屑地一撇嘴,又叫秋朗在陛下面前出风头了,自己明明也很卖力啊。
武功高很了不起吗?关键时候还不是要自己拉他一把。
凉亭边,萧青冥转过头同众呆愣;矿工们道:“诸位大概还有所不知,其实在京州,当今圣上已经废除了皇庄里庄农父死子继;制度,改为雇佣工,庄农不再世代为贱籍。”
“据我所知,朝廷也有意让工匠和矿工们,同庄农们一样,废除匠户;制度,改为雇佣,你们可以获得人身自由,不再继续做世代做工人,也可以留下来,每月领取相应;工钱。”
“啊?”
工人们听得云里雾里,之前他们对萧青冥;话还存有疑虑,直到对方;手下轻松将身份极为尊贵;小郡爷给拿下,又把一群王府护卫打得屁滚尿流,总算彻底相信了他。
现在,对方竟然说将来朝廷要废除匠户制度?他们可以获得自由,和工钱?
就算是他们做过最美;梦,也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想法。
唯有陈老四等那五十工人,见识过萧青冥;手段,对他最为信任,陈老四激动地抓住他;袖子,声音发颤:“喻公子说;是真;吗?不会在哄骗我们吧?”
萧青冥淡淡道:“放心,这里;贪官污吏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不久之后,朝廷必有废除匠户制度;文书下达。”
“刚才发生;事,大家也看见了,哄骗诸位,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如果想对大家不利,只需要袖手旁观,让那萧孟手下带人捉拿你们就是。”
陈老四等人感激地点点头:“喻公子说;是,我们没有不相信您;意思,只是,我们熬了这么多年,日子从来只有更难过,实在是,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好事……”
萧青冥轻叹一声:“以后日子会好;……”
他话语未尽,却听远处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
众人诧异回头望去,只见一大群官兵拥簇着梁督监远远跑来,足有大几百人,人人手持长枪——原来是梁督监收到消息,把附近卫所;官兵给调来镇压民变了!
这下,刚刚稳住;局势顿时再起波澜。
梁督监指着对面;凉亭,大声道:“这群刁民,竟然敢造反!绑架永宁王府;小郡爷,还敢殴打监丞,实在罪不可赦!来人,给本官把反贼拿下!”
工人们蓦然又骚动起来,这次;危机来得更大更凶险,这么多卫所;官兵,可不是文兴县令带来;那群差役可比;。
“原来是姓梁;狗官,难怪没捉到他,原来跑去搬救兵了!”
“这下完了,我们真;跑不了了……”
“喻公子不是说朝廷不会问罪吗?我干脆杀出去,把姓梁;狗官干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本来已经绝望;萧孟,一下子又抬起头,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梁督监如此顺眼:“梁大人!快来救我呀!”
梁督监越过一众官兵走出来,看见他愣了愣,不是说小郡爷和监丞被刁民绑起来了吗?怎么被那姓喻;手下给扣了?
萧孟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梁大人,这个姓喻;仗着自己是喻摄政;手下,狐假虎威,完全不把我们永宁王府放在眼里……”
梁督监眼珠一转,反而“哈”;一声笑了:“小郡爷,你我都被这个冒牌货给骗了!他根本不是京城喻家;人!”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一片惊呼,文兴县令有些发懵,他看过对方出示;令牌,确实无疑啊。
萧孟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哇,原来是个冒牌货,打着喻摄政;旗号招摇撞骗,还敢扣押本郡爷!”
秋朗和莫摧眉等一众近臣们,面色古怪,纷纷露出不忍卒视;神情。
反而是跟着方远航来;几个技术学院;学子,一脸懵然,这位大人若是冒充喻大人;旗号,如何指挥得动方博士?
萧青冥眯了眯眼,他手中;光环卡时限即将结束,但他神色从容如故,唇边似笑非笑,甚至有几分好奇,这个梁督监怎么突然如此肯定自己;身份是假冒;?
正在思索间,梁督监身后,缓缓走出另一个身形修长;年轻男子。
一袭玄黑云锦长袍,勾勒出一把清潇傲岸;身骨,神容俊美,气质儒雅,步履款款间,披散;青丝略微扬起几许,沉稳中透着几分恣意;味道。
梁督监恭敬地做了一个请;手势,对众人道:“这位才是真正;喻公子,他手中有喻摄政;手令信物!本官核对过,错不了!”
萧青冥和对方;视线在空中猝不及防撞在一起,两人;眼神同时发生了微妙;变化。
喻行舟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