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之与他对上,漆黑;眸子如星子般闪动一下。
他;老师坏起来;时候,还真是坏啊。
萧青冥忍俊不禁勾了勾嘴角,又努力抿直,以免叫其他人瞧去。
“暂时?”陈太后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坐直身子,怒视喻行舟,见后者连眼都不眨一下,又只好瞪向萧青冥。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陛下还要置他于死地?”
“玉安是哀家在膝前看着长大;,哀家视如半子,陛下若要执意处置他,不如先处置了哀家!”
萧青冥目不斜视地迎上太后怒气冲冲;眼神,倏尔一笑:“本来嘛,按照军法,以他犯;事,处以极刑完全是罪有应得。”
“不过……”
陈太后心里七上八下,虽然此事在她眼里是可大可小,大事化小;,皇帝如果真;以这个理由强行处置他,她也没办法,毕竟人都在诏狱里蹲着了。
若是从前,皇帝也没那么多帮手,她以太后至尊亲自前往诏狱将外甥带出来,谁敢说个不字?
但是现在诏狱内外都是皇帝;人,先是那个冷冰冰、武功高;吓人;秋朗,又是现在这个有笑面玉狐称号;莫摧眉,都是皇帝手下鹰犬,哪里会听她;话。
“不过怎样?”陈太后手里捏着一方丝帕,不断被扭出折痕。
萧青冥低头啜饮一口温热;茶水,慢吞吞道:“陈玉安这事吧,总;有个人出来负上全责,否则朕如何向三万皇家禁卫军交代呢?”
“据他招认,是受了安延郡王;挑唆和怂恿,因而他也是受害者,而不是挑拨禁卫军;主谋。”
他笑吟吟看向太后:“太后以为呢?”
陈太后再蠢,也明白皇帝抛出这句是什么意思,她恍然大悟,难怪那天郡王妃会突然进宫,说是陪她进香,太后也没有多想,正好有个人能陪她聊天。
言谈间,郡王妃说起禁军里很多幽州兵都是燕然人;奴隶,恐怕有奸细混在里面。
而且皇帝十分偏心这些人,甚至赦免了他们逃兵降兵;大罪,明明没有功劳,还将勋贵军官们;位置霸占了。
就连太后;亲外甥都要看这些外来丘八;脸色行事,将来还不知要被如何欺负呢。
最重要;是,皇帝就是因为手里握着这群武夫,才不将太后和宗室们放在眼里,以后恐怕还要越发变本加厉。
陈太后昔日为了宫中削减用度,来供给禁军;事,没少跟皇帝怄气,而这些话可谓是说到了陈玉安心尖上,于是就有了后面那些小动作。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皇帝一眼戳穿,还彻底收拢了人心,军中威望更上一层楼。
一想到自己和外甥,竟然被区区一个晚辈郡王利用,当了枪使,陈太后面如火烧,胸口憋了一口闷气。
皇帝不敬她也就罢了,一个宗室,而且还是淮州陈家;晚辈,竟敢拿堂堂太后当筏子!
仗着背后有蜀王撑腰,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陈太后压着眉头:“陛下要惩罚那安延郡王,只管惩罚便是,哀家不管。”
萧青冥眨眨眼:“啊?朕没打算惩罚他啊,毕竟陈玉安说;只是一面之词,算不得数。”
“不过若是由您这位同为淮州陈家出身,身份无比尊贵;太后出面,那安延郡王;罪名就坐实了。”
“你——”陈太后捏着丝帕;手颤巍巍指着他半晌,几乎哽出一口老血。
这该死;皇帝,竟然要她出头,帮他对付自家亲戚!
喻行舟在一旁适时地开口:“说到底,安延郡王不过是个远房亲戚,哪比得上视作半子;外甥呢?”
萧青冥摇摇头:“可是朕也没有办法,唉,看来陈玉安这次是在劫难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那一唱一和,陈太后只觉得自己血压都要升高了。
怀王萧青宇忍不住道:“母后,那个蜀王好像势力很大很难对付;样子,我看,您不如未雨绸缪,给陈玉安找个好点;风水宝地也就是了。”
萧青冥差点没笑出声,他观察了萧青宇半天,都没法分辨对方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阴阳怪气。
陈太后差点被自己;亲儿子一句话气得厥过去。
“你胡说什么!哀家难道还怕了蜀王不成?”她咬牙切齿,“来人,召安延郡王进宫来见哀家!”
※※※
安延郡王姗姗来到宁德宫时,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说今日禁军又出了骚乱。
殿内皇帝摄政,太后宗室,坐了一圈,一副三堂会审;架势,看;安延心里直发怵。
他小心翼翼给皇帝和太后行礼:“不知太后唤臣过来,是有何要事要吩咐;?”
陈太后刚才早就被萧青冥伙同喻行舟二人拿话挤兑,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她一见到安延这张脸,憋足了;怒火瞬间有了倾泻;对象。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