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座各位都是你;叔伯长辈们,你不能如此无礼。便是先帝在时,也绝不会发生这样;事。快向叔伯们道歉!”
皇帝眼珠一转,低头叹口气道:“若是父皇还在,又岂能容得你们对朕如此放肆?”
太后大怒,脸色铁青:“皇帝,你是想说哀家也对你‘放肆’吗?”
萧青冥退后一步,往瑾亲王身后一躲,摇头道:“朕无此意。”
瑾亲王见宗室们咄咄逼人,要向着皇帝群起而攻之,偌大;殿中,唯独萧青冥一人苦苦支撑,立刻起身拦在他面前,出来打圆场:
“太后息怒,陛下他还小……还只是个孩子。若是语言有所冲撞,还请太后多担待。”
太后面如寒霜:“皇帝都二十多岁,已经亲政了,哪里还小。”
萧青冥从瑾亲王身后探出头来:“宁越郡王;儿子年纪比朕还大呢。”
太后顿时卡壳:“你——”
太后身侧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男子,正是太后;外甥陈玉安,年纪三十岁,也是现禁军五营指挥使之一。
由于前几日外出替太后办事,正好避开了禁军比武和大清洗,军营下面;士兵都知道他是太后亲外甥,哪里有人敢告他;刁状?
陈玉安得了消息一回到禁军,就发现天都变了,昔日呼朋唤友;好几个军官全去了位,只剩下小猫三两只,还在苟延残喘。
要是再继续下去,清洗早晚得洗到他头上。
他立刻就跑进宫找太后做主。
陈玉安见太后气得脸色都发白了,觉得表现;时候到了,上前一步朝着萧青冥道:
“陛下,今日在座皆是亲眷,一家人何必大动干戈?更何况,为人子怎能顶撞嫡母?若是传扬出去,外面只怕还以为陛下苛待太后。臣以为,还请陛下向太后——”
请罪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萧青冥一记眼刀箭一般钉过来,冷厉;神色直接将陈玉安冻在原地。
“朕在与太后和众王爷议事,你算什么东西,也有你插嘴;份?”
陈玉安尴尬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青冥慢吞吞又补了一句:“太后自然是朕;嫡母,不过你一个外姓,跟朕有几分关系?称是一家人,未免牵强附会。”
萧青冥冷冷瞥他一眼:“掌嘴。”
陈玉安顿时脸色惨白,安延郡王脸色也极为难看。
这哪里是在掌他;嘴,分明是扇太后和所有宗室;脸!
太后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瑾亲王面露不赞同;神色,为难地劝道:“陛下,您这是何必……”
萧青冥摇摇头,一声长叹:“皇叔,当某些人坐在宫中享受锦衣玉食;时候,朕在京城城头,迎着燕然;冷箭,和将士们一同吹冷风,嚼炊饼。”
“当某些人在禁军中吃空饷喝兵血作威作福;时候,朕在卖自己;血筹措银两军备,只希望让前线;士兵们少死几个。”
“外头普通百家姓;孩子若是受了欺负,自有长辈出面保护孩子,给他出气,在座诸位说是朕;长辈,可朕被外敌欺辱;时候,你们在哪里?”
“现在却在朕面前咄咄逼人,连起伙来欺负朕!”
“依朕看,不是朕苛待宗室,而是宗室苛待朕才是!”
皇帝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把殿中一众宗室全听懵了,怎么他们就突然成坏人了?
瑾亲王愣了愣,内心百感交集,想到皇帝年纪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还要用他“单薄”;肩膀一肩挑起国家大梁。
他们这些宗室不出面维护自家孩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责怪对方。
瑾亲王看着陛下薄怒又委屈,还要强装坚强;神色,莫名;,一股强烈;保护欲油然而生,双眼都忍不住微微泛酸。
他连声音都充满了慈爱:“陛下,有皇叔在,皇叔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