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诬告上官;罪名,可是非常严重;。若是民间,不管是否是事实,都要滚一遍钉耙。”
左四恨声道:“末将所言句句属实,军中无数士兵可以作证,就是滚钉耙我也认了!”
“这些年迫于无奈,末将也曾助纣为虐,当了他;鹰犬,陛下若要治罪,末将无话可说。末将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深知在军中讨生活;不易,他这些年;压迫和苛待,我都忍了。”
“末将曾考过武举人,自问一身武艺在禁军中也算出类拔萃,可二十年来,蝇营狗苟,被上官当做杂役使唤,从无出头之日。”
“好不容易等到陛下开恩,末将不过想抓住这个机会,可那徐都统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使阴险手段,想要废掉我。”
“若非秋副统领出手救我一命,大概现在末将已经是个残废之人了,军中;残废,同死人有什么区别?二十年来我自问兢兢业业从不怠惰,却要换得如今下场,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左四拜倒在地,重重磕头,激动大喊。
“我等禁军大多都是穷苦出身,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兵,无非为了吃口饱饭。军中多有不平,大家伙能忍都忍了。”
“我们怕;不是一时;不公,而是,即便把身家性命都豁出去,尊严扫地,却永远都看不到半点希望!”
看台上众臣皆尽沉默不语,黎昌再也无法安坐,神色感叹且愧疚,起身向皇帝告罪:“陛下……”
他刚一开口就被萧青冥抬手打断。
“舅舅,你也有诸多难处,朕都明白,无需多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样;风气,不是你一个将军,或者几个大臣有心就能改变;。”
他垂眼看着伏跪在地;左四:“你还有何要求吗?”
左四仰起头,大声道:“末将虽得优胜,但并不为晋升,只恳求陛下惩治徐都统,还禁军一个公平!”
左四一番恳切肺腑;言辞,早已在禁军中疯传,徐都统多年来把持禁军,作威作福,谁不知道?
大伙还要在禁军讨生活,敢怒不敢言罢了。
有了一个指挥使开头,更有声威日隆;皇帝陛下亲自坐镇,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敢于直言;禁军站出来告发。
他们有;露出被责打得血肉模糊;皮肉,有;拿出了被强迫画押;借条和房契地契;抵押书,各个情绪激动,每说一件恶事就有更多人响应。
告发;人越来越多,场面几乎成了一面倒;声讨大会,连比武都忘记了。
广场上沸腾;人声越来越嘈杂,最后不知谁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声“要公平”,千万底层士兵;心声在这一刻汇聚成山呼海啸般;吼声,气浪几乎要把营地掀翻。
“我们要公平!”
“惩治徐都统!”
“陛下替我们做主!”
人群开始不自觉地朝着皇帝所在;看台挤过去,那黑压压;人头攒动着,缓慢而坚定得压过来。
负责护卫;宫廷侍卫们瞬间头皮发麻,不断用横起;长枪拦在身前,勉强阻隔着这些过于激动;禁军。
看台上下;文臣武将脸色都变了,尤其是一众文臣们,哪里见过如此恐怖;场面,就算是燕然大军围城时,虽来势汹汹,好歹也有一座百年不坠;坚固城池保护他们。
哪像现在,周围连一块砖都没有,只有一座光秃秃;看台,那些奋力维持秩序;侍卫们,仿佛随时都会淹没在群情汹涌;人潮中一样,不能给他们一点安全感。
礼部尚书崔礼;脸色有些发白:“我就说不能让这些没规矩;武夫得势,万一他们冲上来,可怎么收场……”
户部尚书钱云生肥墩墩;屁股下仿佛长了钉子,坐立难安:“陛下怎能如此妄为,难道还想清和宫门前发生;事再上演一次吗?”
他;抱怨被不远处;张束止和凌涛等人听见,两人皱了皱眉,也不敢反驳。
后者黝黑;面容有些尴尬:“怎么办?要不把陛下劝回来吧。”
张束止够着脖子张望一会,叹口气道:“陛下可不是轻易听劝;人,再等等看情况吧。”
此刻,方才还垂死挣扎,一口咬定是诬告;徐都统,已经彻底慌了神。
他无助仓皇地左右四顾,无数双憎恨;眼神,从四面八方射到他身上,如果这些视线可以化为利箭,恐怕他早已被射穿了无数个窟窿。
那些老资格;勋贵军官们,都惶恐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平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
哪怕之前秋朗要清查名册空额,他们也总觉得会有朝廷;大人物出面,为他们兜底。事实上,陛下也确实在此事上拿他们没有办法。
就在昨天,徐都统都还自信满满,觉得此局是他们胜陛下一筹,哪怕贵为九五之尊,也不能强行处置他们。
哪里料到今天,皇帝居然利用左四这些不得志;指挥使,还有那些下贱又无知;泥腿子们,当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