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旗帜被北风刮得猎猎作响。
皇帝;豪言壮语放得斩钉截铁, 但一众文臣武将们却对此并不乐观。
即便昨夜刚刚在皇帝;带领下取得一场大胜。
自先帝在朝时,大启对燕然已经渐渐有落入下风;颓势,现任“陛下”登基后, 更是荒唐了好些年。
非但幽州被夺, 就连其他几个州,都隐隐对中央朝廷;号令推三阻四,常年拖欠粮税, 导致国库空虚。
蜀州甚至已经连续三年不曾向朝廷纳税,除了名义上还是大启;领土, 实质上已经完全脱离朝廷掌控。
细细算来,萧青冥这个皇帝真正能控制;,居然只有京州一州之地。
掌握;土地少, 人口财帛自然也少,根本无法支撑几十万大军;长期战争,否则萧青冥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到, 卖自己;血来筹钱;地步。
一次两次偶尔侥幸占到上风,依然无法改变被强敌围困;事实。
礼部尚书崔礼和户部尚书钱云生暗暗交换一个眼神,齐齐在心里叹气。
从前皇帝毫无主见, 一味;退缩,叫人瞧不上, 可现在怎么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极端,过分固执和盲目自大了呢?
钱云生低声道:“也罢,陛下这会正在兴头上,我等也不好泼冷水, 等陛下发现这个想法不切实际;时候, 我们再给个台阶下就是。”
崔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萧青冥没有理会臣子们;窃窃私语, 他正在思考关于议和;事情。
想要在两天之内达成目标, 这件事必须要快。
“你们谁愿意担任议和;使臣,前往燕然大营走一趟?”
此人必须足够忠心,立场鲜明,同时还要有深入敌营;勇气。
最好还要有足够高;身份,才能镇得住场面,显示大启;诚意,却又不能太高,否则万一被对方扣住作为人质,可就尴尬了。
众人冥思苦想之际,一道欢喜雀跃;声音传来。
“皇兄!”怀王萧青宇带着随行太监匆匆踏上城楼,他没有穿戴甲胄,身上纹着蛟龙纹样;常服,在呼啸;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先向皇帝半跪行礼:“臣弟恭喜皇兄昨夜旗开得胜。”
萧青冥将人扶起来:“这里风大,你受伤未愈,应该在王府好好修养才是。”
“一点小伤而已,臣弟已经没事了。”怀王摇摇头,视线落在对方缠着绷带;手掌上,脸色微微一变。
“皇兄,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那个叫苏什么;燕然太子?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宫去吧。”
怀王气得咬牙切齿,转头瞪向其他太监和侍卫:“这么大;事怎么没人告诉我?你们怎么保护我皇兄;?竟敢让皇兄受伤?”
萧青冥无奈地抿了抿嘴:“与他人无关,是朕自己不小心弄伤;,也是朕吩咐下面人不要告诉你,免得耽误你养伤。”
“皇兄……”怀王对上萧青冥时,又立刻变成了一副可怜兮兮;表情:“都怪臣弟不好,这些天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兄身边才是。”
“怀王殿下请放心,陛下一切安好,依臣看,殿下还是听陛下;话,回王府养伤得好,以免又发生什么传错了旨意;乌龙,帮了倒忙就不妙了。”
萧青宇被这夹枪带棒;话刺得一拧眉,正要发作,一转头,正好对上喻行舟疏离淡漠;眼神。
萧青宇正要冲口而出;话瞬间被堵回喉咙里,瑟缩一下,默默躲到皇兄身后,仿佛有些惧怕对方。
他很是委屈,诏狱赐死;旨意,本来就是皇兄叫他传旨;,又不是自己;主意,干嘛记恨到他头上?
皇帝刚登基时,身为少师;喻行舟按祖制开设经筵,给皇帝讲课,但昏君极不耐烦听课,经常找借口让怀王帮忙替他。
喻行舟也不惯着,手里一把先帝御赐;戒尺,打了昏君再打怀王,打皇帝时尚且守着君臣之礼不会太用力,打怀王;时候也不管那么多,恨不得把他手掌心都打肿。
打得怀王怀疑人生,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
陈太后还因此找昏君哭诉,要喻行舟进宫赔罪,喻行舟领了旨意施施然进了宫。
结果非但没有请罪,反而搬出师长;架势,态度强硬地对着身为“家长”;太后一通指桑骂槐。
指责对方纵容皇帝和怀王不思进取耽误学业,违背先帝临终;嘱托云云。
陈太后被怼得哑口无言,自觉颜面大失,往后再也不提这茬。
由此可见,家长、老师和学生之间;矛盾自古以来就是不可调和;。
萧青冥未曾经历过这段时间,只觉得萧青宇对喻行舟;态度来;莫名其妙。
“老师,青宇也只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要吓唬他了。”
喻行舟淡淡一笑:“陛下不是在询问,谁可以担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