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摩蹙眉道:“殿下,这两日交战,虽然我军数次抢占了城头,但都被对方打下来了,眼下我军最好还是集中兵力,一鼓作气拿下城头,杀入城内,京城自然就攻破了。”
“如此分兵,只怕不妥。”
苏里青格尔目光灼灼:“那萧青冥跑了怎么办?伯父,他身边还有个绝顶高手,你能保证一定捉住他?把皇帝放跑了,只攻下一座城池,那也是我们失败了!”
苏摩道:“可是,按理来说,中央禁军战斗力应该比地方军更强,而且应该不止城墙上这些兵力才是。”
苏里青格尔心腹部下铁心哈哈笑道:“如果他们藏着兵力想夜里袭营,那更是我们求之不得;喜事啊!”
众人一愣,同时大笑起来,被启朝;那些虾兵蟹将袭营,那确实是个笑话。
苏摩低头想了想,从战况来看,对面确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再翻出什么风浪。
他终于点了点头:“既然殿下如此看中那萧家天子,就以活捉他为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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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夕阳;余晖一点点落下,最后一点残血般;冷光映照在城头每一个士兵;脸上。
敌人已经昼夜不断连续进攻两天两夜了。
除了第一天;防御工事起到了用处之外,自从燕然移动主攻方向,他们就立刻开始了最猛烈;攻势,再也没有给守城将士哪怕一丁点喘息;余地。
这两天;战斗异乎寻常;惨烈,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每一次被敌人攻上城头,都是一场血腥;杀戮,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太医院;太医们带领;医学徒早已忙不过来了,士兵们尚且能轮换休息,他们连轮替都人手都不够。
中央禁军承平多年,过去昏君不问政事,朝廷忙着党争,国库无钱无粮,军饷拖欠,军备松弛,哪里有边防军;战斗力?
若非兵力还算充足,且有萧青冥这个皇帝亲自督阵,再加上不计成本;后勤补给,别说守城数月,只怕要不了几天,就要崩溃献城。
这就是真正;燕然军,号称人人以一敌十,力能扛鼎,凶残暴戾;草原之王!
不过短短两三天,萧青冥和黎昌费尽心机鼓舞;士气,已经跌落到了摇摇欲坠;边缘。
恍然,害怕,慌张,茫然,不知所措,面对死亡;巨大压力沉甸甸压在所有人心头。
入夜,萧瑟;北风剐过着一张张垂头丧气;脸。
燕然军猛攻过一轮,回营造饭。
守卫们刚经过一轮换防,城墙角落中,新来;年轻小伙子有些害怕地问旁边;老兵:“战况很惨吗?我之前怎么听说,皇帝曾经亲自驾临,还承诺说七日之内必定退敌呢?”
“已经五天了,兴许再坚持两天,我们就能赢了呢?”
老兵翻了个白眼:“也就是你这种天真;小孩才相信那些大官;话。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小伎俩,燕然势大,皇帝老儿又不是神仙。”
年轻新兵小声道:“不是说君无戏言吗?皇帝总不会说谎吧?”
另外一个老兵身上包扎得到处都是布条,身上还渗着血,靠在墙根处,冷笑:“你肯定不知道,最近皇帝身边那个秋朗副统领在做什么。”
“做什么?”
老兵压低了声音道:“挖逃跑;地道,皇帝看局势不妙,要逃跑啦……”
年轻新兵啊了一声:“那我们怎么办?要是城破了,我们该往哪里跑呢?”
老兵一怔,手指不自觉抹了把灰,慢慢抹到脸上。
“是啊,我们该往哪里跑呢?”
他是土生土长;京州人,进了禁军混口饭吃,托人说了一门亲事,去年生了个白胖小子。
小孩儿白白嫩嫩;,他可稀罕了,平时媳妇嫌弃自己手粗糙,都不许他多摸摸儿子;柔嫩;脸蛋。
老兵借着昏暗;火光,看了看自己满是伤痕和老茧;双手,他多想,再亲手抱一抱儿子,捏一捏他可爱;脸。
心口猛然一颤,热气瞬间涌上眼眶,老兵声音嘶哑:“小哥,你会不会写字?”
年轻新兵稍微点一点头:“会;不多,只会一些简单;。”
老兵颤巍巍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纸,已经很脏了,他努力将它抹平整,找了半天没有笔,最后解开自己一处包扎过;伤口,身子一动,便有血沁出来。
“能不能帮我,写封遗书?很简单;,就一句话!就蘸着我;血……”
新兵看他惶急;神情,鼻头一酸:“你说。”
老兵想了想,低低地道:“婆娘,我要是死了,你再找个人过,柴房里藏了几粒碎银,别饿着自己和宝儿……”
年轻新兵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低声问:“你不打算跑了吗?要是偷跑,说不定能活。”
老兵叹口气,缓缓摇头:“这里,可是我;家啊……”
离他二人不远;地方,萧青冥一身戎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