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共同的愿望。”
“一路走,每每遇到困境,最后关头总是我们在依靠陛下。”莫摧眉轻轻叹了口气。
“无论是燕然大军围城,禁军炸营,微服私访,还是拦河改,或是这次决战燕然,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事。”
他舒展开眉宇,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唯独这次,换陛下依靠我们一回吧。”
萧青冥心一震,目光隐约露出动容之色。
※※※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比漫而折磨。
张束止派人寻了附近所有的马匹,处收集野果野菜,挖坑积攒雨水,每人每日只吃一顿勉强果腹。
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疏通下山的路。萧青冥身为九五之尊,也没有闲着,把裤腿卷起,跟所有人一起,不停地弯腰搬土,徒手清理泥土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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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冲刷过的山路掩盖了厚厚一层松软的泥浆沙土,没至小腿,地湿滑,到处都是坑陷,稍有不慎,就可能失足滚下去。
军士们身强壮,前三天还能勉强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轮换干体活,到了天第五天,大部分都已经失去了高强度劳动能。
第六日,几乎所有人都丧失了气,只能靠在安全的地方尽量保存体。
到了第七日,附近能吃的野果都已摘光,飞鸟走兽绝迹,每分每秒都在煎熬,有的士兵饿极了,只能刨树根充饥。
第八日。
萧青冥靠坐在树下一块大石之,静静闭目养神。
天空早已放晴,西边渐落的夕阳留下最后的余晖,宛如一场悲凉的落幕,为他铺最后的荣光。
他突然很想念喻行舟,想念那个未破壳的孩子,想念那碗糖渍青梅,还有无数个夜里的亲吻和拥抱。
萧青冥没后悔过什么事,唯独刻,他忽然有些后悔。
他总是埋怨喻行舟嘴硬,其实自己也不遑多让,时至今日,竟还没得及好好跟喻行舟说一声喜欢……
朦胧间,似乎有人在他耳边焦急地喊着什么,晃动他的胳膊,萧青冥皱着眉头,略微睁开眼。
莫摧眉焦急地望着他:“陛下!醒醒,有援兵了!您听——有声音!”
萧青冥一愣,勉强支撑着起身,扶着树干站起,那声音越越大,越越嘈杂,像是有无数人在说话,大喊,还有脚步以及搬运石块的撞击声。
越越近的声浪,传入每个士兵耳,原本压抑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
直到依稀能看见山路下一片乌泱泱的人影,正在卯足了劲向爬,身后的士兵们骤然激动起:
“救援了!我们能下山了!”
那些奋开山凿石,清理山路的身影,逐渐越越清晰地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叶丛率领的禁卫军在奋挖土,黎昌麾下的雍州军在搬凿巨石。
有自文兴矿场的工匠和矿工,在组建滑轮和吊车。
有自儒城盐场的工人、荆州两岸的民夫挑着担子运送物资。
山下,更有宁州的女工组成的护工队伍,在术的带领下熬煮药材和绷带……
不知是谁激动地大喊了一声:“路通了!看见人了!找着陛下了!”
那一小段被挖通的山路缺口,一下子涌许多身影,一双双手如同接般,救命的食物和水送。
萧青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最前方那个熟悉的容。
喻行舟一身枣红色的官袍,沾满了脏兮兮的沙土和污泥,飘逸的广袖扎在手腕处,衣摆满是折痕,甚至不知怎么划破了一片衣角。
脸颊边两缕鬓发凌乱地贴在颈项间,发髻更是歪得不成,眼底全是青黑,不知多久没有合眼。
他的视线在树林间回扫视,最后蓦然一顿,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盯住萧青冥的脸,大步流星朝他走,越走越急,最后几乎是用跑的。
“萧青冥!”
喻行舟猛地跨过最后一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不管不顾扑去,死命抱紧了他,顾不任何仪态,忘却了所有的礼节。
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一颗心颤抖地仿佛要跳出胸腔,同颤抖的,还有他近乎哽咽的尾音。
“萧青冥……青冥……”
萧青冥被他抱得快喘不气,禁锢的像是要他融入骨血一般,他只好把全身的气都依靠在对方肩头,勉强站着。
肩窝里隐隐感到一点湿润的凉意,他有些吃地抬起手,慢慢安抚地轻拍喻行舟的后背。
“没事了,我没事……”萧青冥的嗓音嘶哑得厉害,不住地重复着没事二字。
喻行舟双眼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