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再次看向山谷入口,那里有一线显的黑色潮水,裹挟着冲天的烟尘,正快速朝河畔阵地浪涌而来。 黎昌平淡道:“既然陛下下此命令,我们雍州军就算战至最后一,也绝对不让燕然军顺利过河,让幽州的惨痛教训在我等军的身后上演。” 一股沸腾的热血上涌,林檎面色涨红,立刻道:“是!末将白!” 远方的天空是一片阴翳的灰色,吸饱水的乌云掩盖太阳的光芒,渐渐有闷雷声滚滚传来。 仿佛应和着阴沉的天色,山谷也开始回荡起如滚雷般的凌乱铁蹄声,脚下的大地都在股无可抵挡的浩大气势下,不堪重负般的震颤。 雍州军阵中的战马开始不安的刨起马蹄,遮天蔽日的扬沙与尘烟后,燕然与羌奴联军的真容逐渐出现在所有视野之中。 燕然军大约七八万,大多身着皮甲,只有少数最精锐的披甲重骑兵身铠甲,前锋手持长枪,悍猛地冲在前方。 后面则是近五万羌奴军,他们装束以皮甲为主,常年生活在沙漠地区,皮肤黝黑,每个士兵都是左手盾牌,右手弯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近,更近,黎昌从望远镜里甚至看清最前排士兵狰狞的表情。 燕然军阵中血红色的苏字大旗无比醒目,时刻提醒着众,他们手上曾染满的启国军的血。 支足足十万马的大军,早已知晓黎昌亲自率领雍州军在此迎击,竟然没有停下奔袭的脚步,也没有原地修整的意思。 就那样笔直地朝着雍州军阵的方向,毫不停歇地冲杀而来,仿佛拦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五万精锐大军,而是一只纸老虎,狂妄凶悍之气可见一斑。 扑面而来的杀气似混合着血腥的味道,宛如一只放出牢笼的狰狞怪兽,窒息笼罩着沉默的雍州军阵,敌千军万马的冲锋气势如虹,令头皮发麻。 不少士兵手心不由自主渗出紧张的汗腻,背后也被冷汗浸湿,就连坐下的军马都开始不安地打起响鼻。 就是燕然主力军,号称野战无不胜的铁骑。 直至奔入山谷中段,靠近雍州军阵五十里以内,燕然大军高高飘扬的苏字王旗才开始放缓马速慢慢移动。 燕然中军和前锋开始脱钩,中军收缩阵型,摆出对峙的姿态。 前锋赫然是苏里青格尔曾经的亲卫黑鹰骑,支两万的精锐并没有停下冲锋,反而开始不断加速,再加速。 如同一支尖锐的长矛,对准雍州军阵,带着一枪洞穿敌心房的气焰,猛地投掷过来。 雍州军主将黎昌站在高地,面容肃穆,即刻下令:“让前锋迎击。” 随着传令兵的令旗挥下,雍州军一万五千的前锋毫不犹豫地开始策马冲锋。 就连对面的黑鹰骑都有一瞬间的惊诧,随即而来的更加嗜血的兴奋,和猖狂不屑的嘲。 苏字王旗之下,燕然王苏里青格尔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鹰一样的睛盯着前方即将碰撞在一起的两军。 他嘴角微微下撇:“黎昌的雍州军?呵,启国也只有支军队像点样,敢对我们发起冲锋。” 副将阿木尔咧开嘴道:“但是结果是一样会被黑鹰骑冲垮。” 短短瞬息之间,两支锋锐的矛头就狠狠撞击在一起,继而交错,穿插,宛如两只尖利的叉子相互扎进彼此血肉之中。 一蓬蓬滚烫的血雾在快速流动的骑兵之间扬起,一时之间,残肢飞抛,厮杀震天。 黑鹰骑强悍的冲撞乎没有道可言,他们副武装的重骑兵在前,紧握长枪,弓箭手紧随在后,两只手臂紧紧绑着连发的劲弩。 重骑兵长枪开路,大腿般粗壮的手臂,一枪就将一个雍州军挑下马去,紧跟着的弩箭手刷刷钉入箭,雍州兵连哼都哼不出一声来,当即就淹没在庞大的骑兵阵之间。 他们在奔跑,密密麻麻的阵型如一只流畅灵敏的黑豹,在犬牙交错的战场上丝毫没有前后脱节,前后都以一种一浪接一浪极富节奏的攻势,在战场上紧密而迅猛的流动。 不过一轮冲撞,铠甲、枪尖、弩箭弓矢……些杀利器上已经涂满雍州军的鲜血。 才短短个照面,燕然黑鹰骑猛虎下山般的威势,瞬间显露无疑。 后方的高坡上,副将林檎紧紧握住手里的长枪,双目充血,太阳穴突突直跳。 雍州军的前锋个个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如今就样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葬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