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等他的父亲上京告御状澄清白,就被人卖,一火将祖宅烧了个精光,彻底死无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曾经的名门秋家,莫名背负上畏罪而亡的污点,在月城消失。 秋家的祖宅,田产,被当地其他大户瓜分得一干二净,府上所有的浮财更是不翼而飞。 唯独是个少年的秋朗,在外游历学武反而侥幸逃一劫,可他彼时年纪尚幼,什么也不懂,更什么也做不了,连仇家都找不,只被迫接受一夜之间全家惨死的结局。 没几年,他也带着死不瞑目的遗憾病故。 秋朗在那片颇有些年岁的乱坟堆里,费了一番气,才找了秋家的坟。作为负有污名的武人,秋家甚至不配有一座好坟,只起了一片简陋的土堆,插上几块木板了事。 父亲秋应一生朝廷鞠躬尽瘁,最后也没得朝廷的善待,反而因武人之身备受文官打压,一个御史就轻易扣上罪名,秋朗一直耿耿怀。 他曾发誓与朝廷贪官污吏势不两立,万万没想,有朝一日,他非但死而复生,甚至成为了秋父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子第一腹近臣,手握重兵的禁卫军统领。 前秋父都要毕恭毕敬待的士绅文官们,如今见了他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得罪了己这个天子腹。 而今更是手掌天子剑,天子行威柄,就连那些不可一世的淮州世家都要看他的脸色。 委实造化弄人。 秋朗压抑着沉痛的绪,独一人将周围清理一片干净的空地。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嘶哑的喝骂:“你是什么人?为何动我家的坟!” 秋朗一愣,回头,面一个年近五十的老汉,一身粗糙的麻布衣服,拄着拐杖快步走来。 那人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走近时,秋朗才注意他左脸有严重的烧伤痕迹,已经完全毁容了。 秋朗蹙眉打量他一会,迟疑着问:“你与秋家是何关系?怎么说这是你家的坟?” 老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秋家?这年头,竟然有年轻后生知道秋家?” 他突然一瞪眼睛,指着秋朗腰间悬挂的黑色长剑,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会有老爷的佩剑?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猛地上前,绕着秋朗转了一圈,满脸不可置信:“不可啊,年纪不上,小少爷怎么这么年轻……” 秋朗凝目,拔长剑利落地使一套秋家独门剑法。 最后收剑回鞘,一抓住他的手腕,沉道:“我就是秋朗!你是不是当年秋府的人?快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像你一样的幸存者?” 老汉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突然“啊”的一,双腿一软,忍不住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道:“老天开眼,竟然让秋家有一根独苗活下来了……” 他激动地抓着秋朗的手,哽咽道:“小少爷,老仆是马房的阿田,您恐怕已经不记得我了……” “三十年前那个晚上,我因为生病没有吃东西,结果半夜我醒来,发现府上居然走水了,可是所有人都昏昏沉沉,没有一人是清醒的……” 他咬牙切齿地道:“有一伙蒙面的贼人闯进了秋家,烧杀抢掠,抢走了所有的钱财,秋家上下几十口人都锁在屋里,活活烧死!” “我在逃跑的时候,被一根掉落的柱子砸腿,又被浓烟熏晕了去,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后半夜一场大雨浇息了火,我藏在尸体堆里,没有让贼人发现。” 田老汉长长叹息道:“那以后,我无处可去,日日担受怕,只好躲在这乱葬岗附近的山上,守着秋家的坟,打猎为生。” 秋朗竭压抑着怒火,沉问:“可有其他人幸存?” 田老汉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猛地抬起头:“我不确定,但很有可——夫人也许尚在人世!” “什么?我娘活着?”秋朗浑身一震,极罕见地露了惊容,又觉得不,“不可,我当年回乡开棺木,确有父亲我娘的尸身。” 田老汉仔细思索许久,因时间久远,有些记不清,勉强道:“我记得大火前一日,夫人的娘家派人来,说是要与夫人商议什么,后来好像起了争执,夫人叫我去送他们离开。” “可是他们却不肯离开,说是非要让夫人回一趟娘家。” 秋朗一点点拧起眉头,他的母亲姓林,林家几十年前在月城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耕读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