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仿佛腾起一朵由尘烟泥土组成巨大的乌云,遮天蔽日。 众人有瞬间的耳鸣,仿佛失聪般听不了,脚下,眼前,什么都剧烈的晃动。 人们脚下一阵地动山摇,些看热闹的百姓已经纷纷吓成热锅上的蚂蚁,散奔逃,有人人群里大喊:“地震了!河神发怒了!” 叫声很快消失接二连三的爆破和人们惊慌的尖叫声里。 紧跟着,一股宏大如雷鸣般的水流奔涌声,带着淹没一切的浩荡势,将岸所有的杂音尽数吞没。 宁河成功决口分流了! 滔滔的大浪夹杂着黄白的浪花,势汹汹冲破了“鸟翅”的引水道。 层叠的巨浪仿佛带着神明的怒吼,转眼就将被爆破开来的故道完全覆盖,夹裹着浑浊泛黄的泥沙,朝着原本流向的河道奔涌合流。 “水来了!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北岸承担挖掘工作的工程兵、匠人们还有些民夫们,各个都喜逐颜开,放声大笑。 爆破声、奔流声还有人们欢欣鼓舞的大笑声,远远传出去,岸受惊的百姓如梦初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地震,而是朝廷引河的手段。 原本从北岸延伸出去的“鸟翅岛”,岸所有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一段细的“天鹅颈”。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中间变了样的岛,震惊之声沸反盈天。 北岸如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动静,不仅惊动了全城百姓,就连远荆湖里的水寨都被惊吓到。 梁家寨中,几个当家和小头目们如乱糟糟的无头苍蝇般聚一堂。 大当家梁渠皱着眉头,问:“打听清楚了,刚才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官兵打来了吧?” 二当家陆返心想,就算是官兵打来了,也不得能闹出这般动静。 手下道:“不是官兵,听说是朝廷荆庭城北岸决口引河。” 梁渠大惊:“决口了?水淹过来了?” 手下摇摇头:“荆湖水位没有明显上涨,应当没有,不过有传言说,官府引河成功,现荆庭城段河道,已经不止颈口道,多了一条道走。” 陆返同样面露震惊之色:“朝廷的人马这才开始挖几天啊?这么快就挖好了新河道?神仙下凡也没这么快吧?” 一群水寨小头目们议纷纷:“外面渔民们都说,现朝廷派来主持治河的大官是禹神转世,只用大戟沿着岸么一划,就能让河流改道……” 梁渠不屑冷哼道:“胡说八道!一群没识的愚民!朝廷的官一个个都是脑满肠肥的贪官污吏!” “好官早就死光了,能叫你们遇上?” 众人大当家如此说,只好默不作声。 唯独陆返起身,望着窗外荆湖掀起波澜的湖面,若有所思。 ※※※ 治河工程的第一阶段爆破引河赢得了一个开门红,工一众官员们勉强松了一口。 紧锣密鼓的二阶段工程正式拉开序幕。 萧青冥和江明秋一众人自北岸乘船回到南岸,停驻南岸最狭窄的颈口道附近的堤岸上。 工尚书彭越小心翼翼走陛下身侧,指着颈口道侧密密麻麻施工的工程队,道: “用炸药爆破,炸出引水道,属于破坏工事,并不算困难,整个治水工程最难之处,便于这里的拦河围堤。” 萧青冥默默颔首。 过去,汛期河水决堤需堵决口时,一般都是决口侧,先用木桩往河床里打上前后排、甚至三排木桩,高高的木桩露出水面,木桩上套绳索网兜。 再征用大量民夫,将泥土砂石装袋,一个个背到决口处,往河里投石土袋,石土一旦入河,会立刻被水流冲走,但会被网兜兜住。 即便第一排兜不住,还有第二排第三排继续拦截,直到大量泥土石袋渐渐叠垒堆积,由侧不断往下倾倒泥土,夯实夯平。 自边往中间不断延伸,最后彻底合拢,形成一道基础拦河泥土堤坝。 而后再用石料加厚拓宽,直到修成一道坚实深厚的新堤坝为止。 工尚书犹豫道:“但些堵决口的法子,往往只是十数米、不过百米的小决口,这这段颈口达一里,是大河,水流无比湍急。” “我们虽然用了最大最结实的木桩,但是五个里面也会有起码一个,被冲断或者冲走……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