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如同怒吼的巨兽,肆意地在空旷的平原上咆哮,大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白纱覆盖,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茫茫。
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连人影都显得格外稀缺,然而,此刻,大地却在微微颤抖,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凡。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条细长的黑线渐渐浮现,起初模糊不清,宛如夜色中的幽灵,但随着距离的拉近,那黑线逐渐变得清晰,直至可以看出,这根本不是什么黑线,而是成千上万骑兵组成的钢铁洪流。
他们如同黑色的潮水,滚滚而来,气势恢宏,不可阻挡。
赵云身着一袭银光闪闪的铠甲,铠甲上班驳的痕迹记录着他无数次战斗的荣耀。
他手握一柄长枪,枪尖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风雪无情地刮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道道红痕,但他的眼神却如炬火般坚定,透露出不屈的意志和必胜的决心。
他们这一路从渔阳急行军至此,几乎未曾有过片刻的停歇。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与严寒、与疲劳、与极限作斗争。
比拼的,不仅仅是士兵们的忍耐力,更是对马力的无情压榨。
一路上,累死的战马不计其数,它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上,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风景线。
赵云心中暗自估算,这一路上,累死的战马恐怕已有两万头之多。
这场战役,若是不能取胜,汉国的损失将难以估量。
此刻,他们终于来到了涿郡的地界。
赵云勒住战马,目光凝视着前方那块刻满风霜的界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沉声说道:“休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奔袭至涿县!”
声音虽不高亢,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将士闻言,纷纷领命。他们打开用羊毛制成的睡袋,这些睡袋虽然简陋,却能在严寒中为他们提供一丝温暖。
士兵们并不脱掉沉重的甲胄,而是直接躺在雪地上,争分夺秒地休息。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战斗到底。
毕竟,此番奔袭,赏赐丰厚,若是能够成功,封妻荫子或许太过了,但是置办家业,却是没有问题了。
辅兵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点燃篝火,火光在风雪中摇曳生姿,为这片寒冷的天地带来了一丝温暖。
累死的战马被拖到篝火旁,士兵们熟练地剥去马皮,将马肉切成小块,投入大锅中熬煮。
肉汤的香气很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引得众人纷纷投来渴望的目光。
一队人马负责警戒,他们手持长枪,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生怕有任何突如其来的危险。
另一些士兵则忙着收拢那些已经无法再骑乘的战马,它们或是因为疲惫,或是因为伤病,已经无法再继续前行。
但即便如此,士兵们也不忍心将它们抛弃,而是尽力为它们寻找一个安身之所。
还有些人,在给即将奔袭涿县的战马喂食草料和豆子。
这些战马是他们最宝贵的伙伴,也是他们取得胜利的重要武器。
因此,士兵们对它们格外关照,生怕它们有任何闪失。
更多的人,则在检查武器装备。
他们仔细地擦拭着刀枪,检查着箭矢,确保每一件武器都处在最佳状态。
即将到来的战斗将是一场硬仗,容不得半点马虎。
赵云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期待。他知道,这场战役对于汉国来说意义重大,若能取胜,将极大地鼓舞士气,为未来的战斗奠定坚实的基础。
但若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后,他走到一名士兵身旁,轻声问道:“你的伤势如何?还能坚持吗?”
那士兵闻言,挺直了腰板,坚定地说道:“将军放心,我还能战!”
赵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如同沉睡的巨龙重新苏醒,整装待发。
赵云一挥长枪,高声喊道:“出发!”
声音在风雪中回荡,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他们的决心和勇气。
这支钢铁洪流再次启程,向着涿县的方向奔袭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渐渐远去。
数百名士兵被留下,他们的任务是照料那些气喘吁吁、短时间内无法骑乘的战马,确保它们能够得到足够的休息和照料,以便日后再次驰骋沙场。
其余的人则纷纷跨上战马,马蹄声、盔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大地在他们的脚下重新震动起来,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颤抖。
随着夜幕的降临,时间很快就滑入了深夜。
深夜的寒风如同利刃,割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但他们的眼神却更加坚定。
狂风呼啸,吹动树林,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宛如鬼哭一般,这反而遮掩了骑兵出击的声音,使得他们的行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