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然而,当他应大汉天子之召,步入那巍峨壮丽的汉帝行宫,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之时,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这预感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穿透了他身上的锦袍,直刺骨髓。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与往日的庄重肃穆大相径庭。
此次召见,不再是君臣之间的私密会谈,而是百官群臣悉数在场,众目睽睽之下,孙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环视四周,那些曾是他父亲麾下的吴国旧臣,如今却用一种复杂而愤恨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他是一头误入狼群的孤羊,随时可能被撕成碎片。
孙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凉意,他意识到,今日的召见,绝非简单的叙旧或嘉奖,而是一场未知的风暴前夕。
呼~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镇定自若。
孙虑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恭敬敬地向大汉天子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孙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天子的温言抚慰,而是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孙虑的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即便是寒冬腊月,他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惊恐与无助。
到底哪里不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如山的压力袭来,让孙虑觉得,他下一秒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朝中百官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发难。
首当其冲的,便是顾雍,这位老臣手持笏板,步履稳健地走出列,先是对刘禅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猛然转身,直指孙虑的鼻子,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与痛心:
“孙虑啊孙虑,你身为吴国太弟,本应是我大汉之栋梁,却为何背信弃义,勾结外敌,置我江东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已让无数人化作冤魂,让江东的山河为之变色!孙虑,你枉顾陛下信重!”
孙虑闻言,脸色骤变,但他还没来得及争辩,张昭马上站了出来,他年事已高,但言辞犀利,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阴暗:
“孙虑,我且问你,你可知罪?这些几天,你犯下滔天大罪,细数而来,罪责有十:
其一,私通敌国,泄露军机;其二,滥杀无辜,以权谋私;其三,欺压百姓,横征暴敛;其四,罔顾人伦,忤逆父兄;其五,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其六,奢侈无度,挥霍国库;其七,枉法裁决,草菅人命;其八,背弃盟约,失信于天下;其九,妄自尊大,目无君父;其十,妄图篡位,颠覆社稷。
这十宗罪,你可认?”
短短一段时间,张昭便给孙虑张罗了十宗罪。
张昭的话音刚落,大殿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不错,天命四年一月八日,伱抄家王老别驾家,擅自杀害老别驾,更是凌辱其妻女,不仅如此,还放纵手底下的人,轮着排队去凌辱,以至于王老别驾家中女眷,尽数被凌辱致死,你简直禽兽不如!”
“不错,还有天命四年三月十五日,你借故查抄李尚书府邸,不仅私吞其家中财产,更令人发指的是,你将李尚书年迈的母亲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任由其哀嚎至死,其状惨不忍睹。你此举,实属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再者,天命四年五月二十日,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派人深夜闯入赵郡守家中,强行掳走其幼女,将其囚禁于你的私宅之中,百般折磨,以至于那无辜幼女在无尽的恐惧与痛苦中夭折。孙虑你还有良知吗?简直是恶魔行径,天理难容!”
群臣纷纷指责,言辞激烈,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向孙虑的心脏。
孙虑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他颤抖着,几乎无法跪立,心中涌起的恐惧与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陛下,陛下明鉴啊!”孙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急切地解释道,“这些都是谣言,是那些想要害我性命的人编造的谎言!我孙虑对陛下忠心耿耿,怎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似乎是真的被这些指控吓得不轻。
他转头看向那些指责他的群臣,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
“他们,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才如此陷害于我!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孙虑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似乎是在用尽全力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群臣的呵斥声并未因孙虑的辩解而减弱,反而如同潮水般更加汹涌澎湃。
他们纷纷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指责着孙虑的罪行,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剑一般,直指孙虑的心脏。
“孙虑,你恶行累累,罄竹难书!你不仅抄家灭族,还凌辱无辜女眷,都是有证据的,证人都在府衙之中,陛下可亲自前去审问!”
顾雍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陛下,此人恶贯满盈,若不严惩,何以平民愤?何以安天下?”
张休也站了出来,他的旧主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