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营帐,入耳的,则是士卒训练呐喊的声音。
杀!
杀!
杀!
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三万禁军精锐,出了长安之后,便在此地原地驻扎训练,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三万禁军皆是艰苦训练,以期在战场之上立下功勋,封妻荫子。
如今汉国五路伐魏,在鸿门亭的这三万大军的去处,便可能决定战局的走向。
他们既是主力,又是奇兵!
此刻,龙帐内,火盆中的炭火噼啪作响,为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一丝温暖。
刘禅身穿玄色皇帝常服,静静地坐在龙塌之上,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这风雪,直达前线战场。
不过,此刻的刘禅面容虽然沉稳,但眉宇间却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帐外,大雪如鹅毛般飘飞,寒风怒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冰冷之中。
但帐篷内,却因为那烧得正旺的炭火而显得温暖如春。
内官黄皓急匆匆地走进帐篷,手中紧握着一卷前线军报。
他轮番向刘禅汇报着各条战线的最新情况,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前线将士的热血与汗水。
“征河东路,向宠、杨千万两位将军在得到河东柳氏的支持后,成功征得万名民夫乡勇,半月之内,接连攻下了安邑、闻喜两城,但玉璧城却迟迟未能攻破,已经僵持了半个月有余。”
刘禅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向宠和杨千万的战绩确实值得称赞,但玉璧城的久攻不下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压力。
帐中其余臣僚闻听,神色各异。
此番三万禁军精锐在鸿门亭驻扎日久,如今该是要动一动了。
哪一路更有机会突破,这三万人,便要增兵哪一处!
见天子挥手示意,黄皓继续说道:
“征弘农路,张苞、马忠等人虽然曾一日破河北城,用谣言和计谋几乎破了弘农防线,但司马懿那老狐狸识破了我们的计谋,用铁石堵住了城门,让我们的震天雷失去了大部分威力。
再加上魏国太子亲临前线,魏军的士气大涨,弘农防线终究是稳住了。”
听到这里,刘禅的眉头微微皱起。
司马懿的智谋和魏国太子的亲临确实给战局带来了不小的变数。
原本刘禅以为,震天雷这个变数下去,弘农郡顷刻便可突破,可以将战线推到函谷关,但没想到在探清虚实之后,司马懿很快便转变方略,守住了防线上的各堡寨。
如今张苞虽然在河北突破了弘农防线,但在大河以南,汉军推进的速度还是只能用缓慢来形容。
毕竟
震天雷的供应,实在是跟不上。
加上魏军土石堆门,似之前那般轻易破城,已经是很难的了。
破寨消耗的震天雷的数目,如今在飞速上涨之中。
看来
弘农似乎也不适合做主攻的方向。
帐中臣僚心思泛起。
而黄皓的话继续说来。
“征颍川路,我大汉天兵虽然占领了昆阳,但只能固守城池,无法进一步经略颍川。
南下的汉军虽然攻破了舞阳,但濯阳却迟迟未能攻下,我曹休增兵濯阳,且行军谨慎,我军难以迅速突破,加之天气酷寒,行军殊为不易。”
刘禅轻轻叹了口气,颍川的战局显然并不乐观。
“至于征汝南路,大汉天兵才刚刚出兵,尚未有军报传回。
而征徐州路,则因为吴国的背弃盟约而受挫,文聘所部万余人,迟滞于合肥与成德之间,几有被魏吴两国夹击的风险,好在我军主力尚在江夏,守住江夏,应该不成问题。”
众人听着黄皓的汇报,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忧色,有的则眼中闪烁着战意。
刘禅环视一周,缓缓开口:“诸卿有何看法?畅所欲言吧。”
魏延首先出列,他的眼神坚定,声音宏亮:“陛下,末将认为我们应该增兵弘农,叩关函谷。只要我们能攻破函谷关,就能直逼洛阳,奠定胜局。”
说着,魏延缓了一口气,指着龙帐中的巨大沙盘,说道:“司马懿或许有些急智,但如今大河结冰,我大汉若是增兵此处,便能自河北渡河而下,不需多日,便可攻下弘农郡城,继而扣关函谷,直逼洛阳!”
毫无疑问,魏延所言之语,是有道理的。
但杨仪却持有不同意见,他微微一笑,道:“魏将军所言虽有理,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增兵河东。河东地势险要,且向宠、杨千万两位将军已在河东打下良好的基础,此时增兵,必能迅速扩大战果。玉璧城虽坚,但只要震天雷足够,城中魏军必定胆寒,破了玉璧,通过河东几乎是坦途。”
杨仪瞥了魏延一眼,说道:“弘农路虽好走,但臣下听闻,魏国重兵,皆在弘农一线,便是我精锐三万去了弘农,恐怕也只会陷入僵持而已,难以破局。”
很显然,杨仪所言,也是有道理的。
霍弋则提出了第三种看法:“陛下,末将以为增兵颍川或许更为稳妥。颍川地处中原腹地,控制颍川,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