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路奔波,在龙山歇息正好,况且殿下一路来,抓了不少贪官污吏,怕是江陵城中此刻都风声鹤唳,现如今先给点时间缓冲,确实是妙计。”
刘禅深深看了费祎一眼,片刻之后,才满含深意的说道:“你说得对。”
大军驻扎在龙山下。
刘禅领太子亲卫百人,缓缓山。
此刻的龙山,与刘禅离去的时候,已经大有不同了。
火药院、马房、军械院、研制琉璃、香水、香皂的商器院
都已经在龙山星罗棋布的定下位置了。
不到一年。
龙山行台,已经是初具雏形了。
千人大军到龙山脚下,又都是骑兵,动静自然不小。
刘禅山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山了。
“殿下,拜见殿下!”
刘禅才走到山腰,面便匆匆走来一人。
此人头已生白发,身穿官袍,此刻额头跑得满是细汗,居然是糜芳。
“将军不归成都,怎在龙山?”
看到糜芳在龙山,刘禅心中还是颇为惊诧的。
他的南郡太守任期已到,被刘备一封王令诏回成都了。
封了将军之位,入王府做王下谋臣,对于他南郡太守来说,不算是升,但也说不是降。
毕竟能时时待在刘备身边,恩宠绝对是少不了的,日后有空缺,也少不了他的位置。
现在这家伙不回成都,反到了龙山来了?
“臣下知晓殿下心系龙山,是故时常来龙山,看看这些缺些什么,听说那杂交马已经准备产仔了,还有殿下的火药研制,也初见成效了”
刘禅越听,心中越是奇怪。
“将军对这些奇技淫巧倒是很是心。”
“如何是奇技淫巧?若是能杂交出等良马出来,何须北夺取雍之地来养马?荆州便可养马!那火药威力巨大,若能够运用到战场,我汉军将所向睥睨!还有那锻造之法,若是能锻造出好钢来,我军战力,将提升一个档次!”
刘禅看着糜芳激动的模样,火把昏黄的灯火掩映下,糜芳的面色狰狞,像是要跟人拼命一般。
“不想将军对龙山的事情颇为了解。”
“殿下之志,臣下便是到了龙山之,才感受到的,若这些都能功成,我汉室何愁不兴复?”
刘禅盯着糜芳,却是问了一个问题。
“那将军为何不去成都?”
糜芳双手骤然攥紧,头顿时埋在胸口之。
片刻之后,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无颜见主公啊!”
看来,糜芳曾降,不仅在军中还有些影响,便是在他心中,也难以释怀。
“请殿下命我主持龙山大局,数年之后,定给殿下一个交代。”
刘禅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父王是赏罚分明的人,他既然在王令未对你问责,到了成都,亦是如此。”
糜芳当即跪伏在地,说道:“请殿下命我主持龙山大局!”
思索一番,刘禅也知晓糜芳的担忧。
他将糜芳搀扶起来,说道:“我会书信与父王,这龙山之的事情,关乎重大,确实需要一个亲信来主持。”
闻言。
糜芳连忙对刘禅感谢道:“多谢殿下体谅。”
再抬头时,糜芳已然是涕泗横流了。
刘禅拍了拍糜芳的肩膀,没有说话。
去岁之时,吕蒙攻江陵,糜芳确实有过投降江东的念头,差点酿成大错。
但其子糜旸关键时刻出手,挽救江陵于水火之中,要说惩戒,都没有损失,反而赚得吕蒙,那自不必。
不过
刘禅不罚,他自己却难以说服自己。
最重要的是,不敢再去面对刘备了。
忠心追随的主公,将重任托付他手,他却辜负了信任,即便是没铸成大错,他也不敢原谅自己。
别过糜芳之后,刘禅感叹道:“创伤能复,心伤难愈啊!”
说完,便与费祎一行人,继续朝着山而去。
“殿下,龙山行台到了,我们今夜可是在此地歇息?”
刘禅白了费祎一眼,说道:“今夜自然在此地歇息,不过,还是龙山古刹,会一会那青灯古佛。”
费祎咳嗽一声,说道:“殿下去,当真是礼佛?”
“不然,还能去作甚?”
费祎小声嘀咕道:
这龙山古刹,能做的事情,那可多了,兴许殿下一夜都待在面,也并非是不可能。
据他所知,这孙夫人,便就在此处隐居呢!
刘禅哪不知他的心思,一脚踹在他屁股,没好气的说道:“有些事情,自然是要有个了断的。”
费祎捂着屁股,嘿嘿一笑,说道:“那臣下便先留在行台,为殿下布置住处罢,殿下早去早回,早做了断。”
刘禅看了费祎嬉皮笑脸的模样,重重点了点头。
“我去去就回。”
说完,当即朝着山而去。
费祎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禅的背影,心里想道:
殿下,你可真的要去去就回啊!